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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花会开,人和物一样,适应能力很强,慢慢也就习惯了。”
身后传来弟弟的声音,永远凝固在记忆里的十三岁,不辨雌雄。
芜歌多希望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啊。
她闭目。
庆之走到她身旁。
徐家的孩子都生得一副好皮囊,哪怕身着宦官宫服,庆之都是鹤立鸡群,雌雄难辨的俊朗:“陛下今日晌午就能到郯郡。”
芜歌的睫颤了颤,却没睁开眼。
“陛下原本是想把二皇子一同带来的。”
芜歌的眼唰地睁开。
她扭头,震惊地看向弟弟。
“可二皇子前阵子伤风才好,不宜舟车劳——”
“晃儿怎么了?”
芜歌一把拽住弟弟的胳膊。
那个甜糯奶胖的孩子是她不忍触及的记忆和伤痛。
这一路北归,她想得最多的是他,最不敢想的也是他。
“姐姐放心。
陛下很疼爱二皇子,将他照顾得很好。”
芜歌的手渐渐松了开,缓缓垂落:“是六嫂告诉你我回来的消息?”
庆之点头:“姐姐不该瞒着我,更不该瞒着陛下。”
芜歌心底微微恼怒。
她对六嫂千叮万嘱,不料六嫂还是没听她的。
虽然明知隐瞒是徒劳,她还是想掩耳盗铃地清净一段时日。
“我的心思,你该懂。”
她移眸,看向成片的枯黄木槿,“从我南下那日起,就注定回不去了。
人不能得陇望蜀。”
她扭头看着弟弟:“若你当真想留在御前,我不拦你。
若只是想守着晃儿,如今,你已守了当日的承诺。”
她暗吸一气,故作平淡清冷:“儿孙自有儿孙福。
晃儿姓拓跋,他的上半生有皇父,下半生靠自身。
你不必再留在宫闱了。”
庆之蹙眉:“你我是姐弟。
姐姐又何苦逞强嘴硬?母子连心,姐姐,你若在建康也就罢了。
如今回了魏国,又怎可能狠得下心不见二皇子?”
芜歌的心泛起酸涩的疼痛。
她敛眸,语气强硬:“我的事,自有主张。
这一年多来,晃儿多谢你在宫闱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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