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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兵法与剑舞（第2页）

赵括回头一看，却见是自己的弟弟赵牧带着一位穿着素裳的少年站在外面观望，笑声就是那少年人发出的。

随着礼崩乐坏，成周的《大武》之舞乐已经沉寂了几百年，但在其他诸侯，随着带剑之风的日益风靡，一种全新的舞蹈却从《大武》中脱胎而出，这便是在战国极为流行的剑舞。

就在赵奢和赵括父子因为一场兵法推演而争得大眼瞪小眼时，草亭外却响起了一阵爽朗的笑声，使得他们的争论不得不停下来。

一向狂傲的赵括大怒，当即质问道：“放肆！

汝乃谁家小辈？竟然在此发笑？”

“敬诺！”

他又望向了捏紧拳头，依然有些气恼的赵括道：“还有族兄！”

而秦王和范睢、白起一同协力铸造的天子剑，也将斩断赵国的国运，同时斩断天下腰脊。

修长的同心圆剑茎（柄）握于舒祺手中，剑身长达两尺半，剑刃表面均有着精美的菱形暗格花纹，阳光照射下显得熠熠生辉，可知它铸造时吸取了吴越之地的铸剑技艺。

赵括是十八九岁的青年，正是喜欢炫耀自己技艺的年纪，在父亲那里总是得不到认可，长安君的夸奖正搔到了他痒处，当即嘻嘻哈哈，跟长安君吹起兵家和兵法来。

它在酷热铜炉的经历了可怕的冶炼。

明月抬起一只手，拒绝了隶妾为自己倒酒，目视赵括道：“适才族兄说起兵法来滔滔不绝，如数家珍，我这才知道，外面所言不虚，马服君之子，果然精通兵略。

正所谓龙生龙，虎生虎，看来马服君后继有人，而我赵国在倪良之后，又要出一位兵家人物啊！

如此喜事，我岂能不乐，当下没忍和*图*书住就笑出了声，惊扰了马服君和族兄，还望勿怪。”

因为父亲阻止，赵括忍住没暴打长安君一顿，但他依旧对刚才的事愤愤不平，总觉得此子笑声和眼神不怀好意，也不管自家老爹还没问明长安君来意，就一拱手，越俎代庖地问道：他知道，这是冷兵器时代最美丽武器的独特温度！

明月也收住了笑声，向前一步，肃穆地朝赵奢揖礼：“小子赵光，见过马服君。”

现如今，亭外草地上，穿着一身剑士服的舒祺个子虽然不大，却双手紧握着一柄三尺剑，垂冠突鬓，着短后之衣，佩曼胡之缨，这种打扮是邯郸街头常见的“剑服”

，也就是剑士之服，是胡服的一个变种。

……当这柄剑脱鞘而出那一刻，明月分明感受到了锐利剑锋传来的一阵寒意……舒祺收舞时也平平无奇，剑芒好象江海退潮时凝聚的青光，随着剑准确地插入鞘中，发出了滋啦啦的摩擦声，这场剑舞便宣告结束了。

他性格冲动，此刻正跟父亲吵到正酣，最烦的就是被人打断，这怎能忍？当即就要捋起袖子，去拿这个无礼至极的少年泄愤，将他赶走。

起舞时，他剑势如雷霆万钧，令人屏息。

剑招却不花哨，讲究一招一式，朴实无华，极少有多余动作，只是步动如飞，直行直进，剑到之处必有劈头、斩颈、封喉、刺胸、斩腰、扫足之势，虽无后世舞剑的飘逸，却节奏明朗。

可以想见，若是在战场上，此剑估计已经斩杀数人头颅了。

从坐下后，赵括就发现了，这位>长安君一直有意无意地盯着自己看，或摇头，或轻叹，使得他心中再度升起一股无名之火。

赵奢与明月有过一面之缘，这个来到自家私宅大笑的少年，正是他在惠文王出殡时见过的长安君！

“哈哈哈哈哈！”

言罢，他便朝迈步走到亭外空地上，朝亭中三人行了一礼，抽剑出鞘！

“为赵国而高兴。”

姜还是老的辣，赵奢面沉如水，对此言自然不信，依然保持着提防。

但赵括却不一样，被明月投其所好，变着法子一夸，他的火气，顿时就像是硬邦邦的拳头打到了一层柔软的海绵上，十分力道去了九分。

……明月说道：“我这是在高兴。”

“当今之世，兵家分为四类，形势、权谋、阴阳、技巧，各有代表。

若要以国别来分的话，赵国只出了《倪良兵法》和兵技巧的《剑道》一书，其余不足道也。

论兵法之盛，还是要首推齐国。”

片刻后，小小草亭已经被收拾干净，那些被拨弄得满地都是的木牒叶片被竖人扫走，一对石案上，由马服家的隶妾匆匆赶制出来的一些小菜盛放在漆器中被端了上来，然后他们就捉鸡的捉鸡，温酒的温酒，张罗着招待起稀客来。

倒是明月拍了拍手，打圆场道：“马服君、族兄，今日吾等前来惊扰，实在抱歉，我没什么过人的技艺，便不献丑了，就让舒祺舞剑，为二位赔罪祝酒何如？”

舒祺大气不喘，抱剑朝亭内三人行礼，迎来了一片掌声，不仅长安君，连赵括也在为他叫好，但舒祺最在意的，还是赵奢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