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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说剑（第1页）

第十一章说剑尽管明月的理由有些牵强，但别说什么赵括，就算儿子想要天上的星星月亮，赵太后也会想办法去摘，自无不允。

但不巧的是，马服君赵奢昨日刚回了紫山老宅。

舒祺的笑容里有一丝苦涩，从记事开始，他就被老父亲耳提面令，令他习文学武。

在发现儿子没有学文的天分后，便专精于武，在赵国内外请一些名师来传授他剑艺，虽然小小年纪就练就了一身本领，但那披星戴月的日子可不好受。

不过接下来，舒祺口中那些劈、刺、点、撩、崩、截、抹、穿、挑、提、绞、扫等剑术招式，在不懂武艺的明月听来，就如云里雾里了。

按照舒祺的说法，这股风气，其实还是明月的“父亲”

，赵惠文王带动起来的。

“赵国上下，从大王到庶民，无不好剑如命，故而许多韩、齐剑客都汇聚于邯郸……”

就在这时候，马车行驶到了一处三岔口，舒祺也停下了话头，再度站直了身子，指着远处道：明月有些惊讶，原来，赵太后虽然被触龙劝服，答应送长安君去齐国，但这位在大事上识大体，小事上却会斤斤计较的老太太还是有点气恼明月和触龙联手诓她，儿子舍不得骂，就给触龙使了点小绊子——左师公不是口口声声说去齐国对长安君好，对赵国也好么？这样，莫不如让你家那刚补入黑衣侍卫的小儿子也与长安君一起去临淄，何如？“我五岁打熬身体，八岁开始碰剑。”

“既然占有了你儿子的身体，那便让我来替你完成未达成的夙愿吧……内习诸侯之剑，以强赵国；外练天子之剑，以斩强秦！”

明月心中如此暗暗下定决心。

紫山在邯郸西北四十里外，一来一回需要两三天时间，赵太后担心儿子，本想不同意，但坳不过明月百般恳求。

仔细想想，连半年的离别都答应了，还在乎这三天不成？这才派了一队黑衣侍卫护送他前往。

明月已经开始设身处地为自己着想，要不要找些工匠，对这单辕的马车进行改造，弄成后世农村常见的，更加安稳的双辕车呢？剑，君子之器，乃战国百兵之首也。

战国时期的人，在穿衣打扮方面自有其特殊的习俗，特别明显的一项就是佩剑。

《礼记·玉藻》记载说士人“必佩剑”

，佩剑和佩玉作为君子的象征风靡天下。

与明月同岁的少年面相稚嫩，打扮却很英武，他穿着一身剑士服，垂冠突鬓，着短后之衣，佩曼胡之缨，典型的燕赵之士装扮，看上去十分干练。

于是舒祺做了黑衣侍卫后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陪伴长安君去马服君家，然后三月初一起出发去临淄。

太后想让寺人去紫山传诏，明月却想自己去登门拜访。

“往后，舒祺就是长安君身边的贴身侍卫了，大事小事，尽管使唤便是。”

加上他们乘坐的这辆双轮驷马安车，不管装饰多么华丽，都改变不了它依然是较为原始的单辕车，四匹马都用构造复杂的弓形器拴在单独的辕木上，然后一起牵引车辆前进，这需要御者有较复杂的驾车技术，控制好每一匹马。

因为也是好剑之人，舒祺说起那段往事，十分神往：“庄辛见到先王后，说他自己的剑术十步一人，千里不留行。

但又说，这是小术，是庶人之剑，他还有两种剑术要献予htts:ｍ?hetushu.ｃoｍ.cｏｍ先王，分别是诸侯剑和天子剑！”

明月便笑着问他道：“敢问舒祺，几岁开始学剑？”

诸侯之剑，以智勇之士为剑锋，以清廉之士为剑锷，以贤良之士为剑脊，以忠圣之士为剑谭，以豪桀之士为剑夹。

此剑挥舞起来，旁若无人，上法昊天日月星，下效大地顺四时，中和民意以安四方。

此剑一旦使用，如雷霆之震，四封之内，无不宾服！

邯郸作为赵国都城，包络漳、滏，倚阻太行，乃是东西南北通衢之地，道路也四通八达。

只不过这战国时期的国家级涂道，跟后世的乡村土路也差不多，凹凸不平。

他不由想，赵惠文王的理想，也是修成诸侯剑天子剑吧？只可惜这位“尝抑强齐三十余年，而秦不能得所欲”

的明君命不长，他留下的，是一个看似强盛，实则危机重重的赵国……“当年先王喜好剑术，击剑的人蜂拥而至门下为食客，多达三千余人，他们在先王面前日夜比试剑术，死伤的剑客每年都有百余人，最还是太子以千金的代价，请来楚国的阳陵君庄辛劝说先王……”

在赵国更是如此，这一路上过来，明月见道旁有许多行人，除了穷得买不起剑的庶民外，那些鲜衣怒马的贵族子弟，单衣布履的士人，甚至连衣服文采的商人，都随身佩剑。

少年自然就是明月，在前往齐国为质的计划敲定后，他提出想让马服君之子赵括与自己同去临淄。

二月中旬的一天，在十余骑从的护翼下，数量辎车的跟随下，一辆装饰精美的单辕马车行驶在邯郸城以西的土路上。

烈日当头，尘埃滚滚，好在车顶上有伞一样的华htts:ｍ?hetushu?cｏｍ?ｃoｍ盖遮阳，御者在前方稳稳驾驭着四匹良马，敞开的车厢内，则有两名少年一坐一站。

老触龙嘴上这么说，但明月也不能真的把舒祺当从者啊，依旧是彬彬有礼，让他与自己同车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