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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死了,我就把你小时候干过的那些坏事儿都告诉黑仔,让你清誉不保。”
“说,现在就说!”
戚隐在后头道,“老子刚死了爹,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云知一笑,爽快地道好,“小师叔,你还记不记得你五岁那年,我师父接你来凤还做客。
我把你骗到树上,你胆儿小,不敢跳下来。
我逗你玩儿,晾你在上头晾了许久。
结果你这家伙,看着多灵气一个娃娃,心眼竟然那么小,趁我睡觉,偷偷把我的裤子的裤裆全剪碎了。
我们凤还穷啊,师父连做布丁的布料都买不起,害得我陪着你穿了一个夏天的开裆裤。
我那时候都八岁了,你说丢不丢人?”
“不是吧,他还干过这事儿?”
戚隐愕然。
云知总说他和戚灵枢有开裆裤的情谊,敢情说的是这个。
这厮也太欠揍了,难怪戚灵枢总不爱睬他。
“可不是,他小时候也冷冷冰冰不爱搭理人,但是十分记仇,而且憋着坏!”
云知扭头看了看戚灵枢,这小子脸色白惨惨,没什么动静,“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我俩那时候同睡一屋,他临走的时候落了条开裆裤在我那儿!”
前面路口拐弯,戚隐往右,云知叫道:“走错了!”
戚隐迅速弓步回头,跟上云知的步子,问:“你不会留到现在吧?”
“那可不,无方小师叔戚灵枢的开裆裤,这可是宝贝!”
云知越说越来劲儿,“小师叔,你听着,你要敢嗝屁,我就把你的开裆裤挑在竹竿上,号召四方仙山,仙门百家过来瞻仰。
看一次五两银子,摸一下二十两银子,哈哈哈哈!”
“云……知……”
戚灵枢忽然出声儿了,断断续续,气若游丝,“你可恶!”
终于醒了。
云知心里松了一口气,被骂了,他还乐得像朵花儿似的,贱兮兮地道:“我不光可恶,我还混蛋,有本事你起来一剑戳死我。”
戚灵枢艰难地睁开一条眼缝儿,“云知,我这辈子、下辈子,都……都不想再看到你!”
云知一咧嘴,刚想回话,左肩蓦然一痛,偏头一瞧,正是戚灵枢这小子一口咬在了他肩膀上。
戚灵枢简直把浑身的力气都用在牙上了,颇有一种男儿到死心如铁,宁可粉身碎骨也不松口的架势。
云知疼得龇牙咧嘴,哀嚎道:“我错了我错了,小师叔,嘴下留情啊!”
戚隐也高兴,差点儿以为这小子不行了。
戚灵枢的伤实在太重了,倘若不靠意志强撑,这道鬼门关他很可能躲不过去。
但戚隐明白,经脉寸断,就算他侥幸得生,下半辈子也只能卧床度日。
他再也御不了剑,再也走不了路,从今往后,他只能作为一个废人活着。
那个皎如明月,剑若飞雪的无方首徒戚灵枢,他们再也见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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