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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了一夜,回房后瑶娘便睡下了。
感觉还没睡多久,就被敲门声吵醒。
敲门声很急,瑶娘迷迷糊糊起来开门。
还没走到门前,突然反应过来,忙回去将外衫穿上,又将披散在肩上的长发随意在脑后挽了一个独髻,才去开门。
自打来到这小跨院里,瑶娘便再未梳过其他发髻,都是以僵板规矩的独髻示人。
她开了门,是绿娥。
不光有绿娥,还有留春馆的二等丫头秋菊。
秋菊满脸都是笑,身后跟着一个手端托盘的小丫头。
托盘上面盖着红布,看不出内里究竟。
“这是侧妃娘娘给苏奶娘的赏。”
进屋后,随着秋菊的话音落下,小丫头将手里托盘上的红布揭了开。
其上放着两锭银子,一个水头不错的玉镯子,并一根鎏金簪子。
瑶娘有些局促想要推拒,秋菊却是笑着道:“侧妃说多亏了苏奶娘,这阵子侧妃吃不香睡不好,办法想了许多,可都治不好小郡主的闹夜,还是苏奶娘本事,解了侧妃娘娘的心头大事。”
“这是瑶娘应尽的本分。”
秋菊点点头,“既然苏奶娘正在休息,奴婢就不打搅了,这便回去向侧妃娘娘回话。”
“秋菊姑娘慢走。”
瑶娘将秋菊等人送至门外,正好碰见翠竹回屋。
翠竹惯是喜欢往留春馆里跑,自然认得秋菊,知道她是胡侧妃跟前得脸的丫头,又见她与瑶娘笑语声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她不敢对秋菊使气,便含怒带怨地瞪了瑶娘一眼。
瑶娘看见就好像没看见一样,将对方送走,就回屋关了房门。
她来到桌前,看着桌上摆着的东西。
不得不说,这晋王府里对下人确实大方,就这么几样东西至少值百两纹银,够得上瑶娘大半年的工钱了。
就是银子少了些,只有二十两,玉镯子和金簪虽都是好物,可恰恰是好物才换不来银子。
瑶娘将金簪拿起,果然在一处不起眼的地方有晋王府的徽记。
这种王府内造的东西,整个晋州都没哪家敢收,也就是说这些东西只能自己戴,换了银子却是莫想。
若是能全部换了银子,瑶娘甚至有当即就离开王府的冲动。
因为她能感觉出这后院里的机锋不是她能应付,再加上昨日见了晋王,瑶娘发现自己比想象中还要怕他。
到底怕什么呢,其实她也说不明白,就是想躲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经过这么一遭,瑶娘也睡不着了。
趁着今儿天气好,索性便把昨天换下的衣裳拿去洗。
这小跨院里,说忙也忙,说闲也闲,左不过就是围着小郡主转。
后罩房那处此时正热闹着,几个粗使婆子坐在树阴凉儿下,一面干着手里的杂活,嘴还不闲下。
另有两个小丫头坐在屋檐下,手里拿着针线做着,时不时还笑闹一番。
瑶娘听她们说话,一面在井边洗衣裳,感觉时间过得很快。
倒也有婆子仗着年纪大,资历也比瑶娘老,问了问她家里情况。
瑶娘删删减减,拼凑出一个让人挑不出错的故事告诉她们。
一听说瑶娘怀上的时候死了男人,儿子是个遗腹子,大家俱都面露怜悯之意。
各自说了些安慰话,浑当给瑶娘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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