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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载墐没有发火,也没有刻意显露什么威仪怒气,但这一句话说出来,眼前的这管事牌子感觉身体一凉,竟是情不自禁的缩了缩身体。
眼前的这位殿下,说话时居然真的带着森森杀意?
并非虚言恐吓,绝不是!
这一瞬间,陈德有一种感觉,若是自己刚刚再敢顶一句话,怕是现在已经被殿下喝令拖下去,直接杖毙。
朱载墐没有再看陈德,转向另外一伙宦官,问道:“尔等是何人,怎么看着脸生,不是王宫里的?”
由于陈德没吭声,且在过来的时候,颇是说了几句荣王殿下性子懦弱实属无能之辈的坏话,跟随前来的宦官们还跟着一起嘲讽了几句。
是以现在陈德虽被喝斥的不出声,众人不晓得他害怕了,只当是陈德一时气沮,当下一个中年宦官站出来,不阴不阳的笑道:“殿下,奴婢是哪个牌名上的不要紧,只是太妃差遣奴婢不得不来,还请殿下赶紧跟奴婢等人往承恩殿去,去晚了太妃发怒,奴婢等可是担待不起”
朱载墐眯着眼看着眼前这侃侃而言的宦官,内心倒并不太生气。
一个二个的都是这般模样,由此可见自己此前有多么的无能无用。
这算是个警醒吧,若自己不自立,只能如此前那样熬死太妃的主意,怕是还得再受十几二十年的气
得什么样的无能之辈,才有此前那般的无能无用的想法!
“殿下,”
周胜上前一步,躬身道:“那是吴锦,是贵溪王府里得用的承奉。”
吴锦面露得色,仆以主贵,或者说是狐假虎威,贵溪王是太妃跟前最为得宠的郡王爷,平素在亲王府里,哪怕是陈德也要敬自己三分,殿下这边过来的少,但殿下又怎样,他岂敢冒着再触怒太妃的风险再和一个承奉过不去?
倒是自己的主子,听闻自己当众顶撞荣王殿下后,怕是会有格外的赏赐?
“真是六叔的好奴婢,”
朱载墐点了点头,沉声道:“擅入王宫重地,顶撞亲王,应该处以什么样的刑罚?”
四周寂寂无声,连陈德也没敢搭话,这一次他们奉命前来,几十号人哗啦啦将整个偏殿的宫门和廊檐都站满了。
原本以为荣王殿下必定吓的手足无措,然后形同被押解一般到承恩殿。
这样在灵棂门外的那一幕后,荣王殿下无形中刚立下的威,又被直接消解掉了。
他们过来时,贵溪王还送了一送,吩咐一句“仔细些”
,用意还不是很明显?
这个郡王上回被荣王殿下顶了一句,斥责一回,威风大减,这一次还不是要借机扳回一场回来?
不料眼前情形,却是和想象的完全不同。
荣王殿下端坐着不动,神态自若,对他们却是随意喝斥,指责,并隐隐要处置发落这个吴锦,不管陈德内心怎么焦急和不愤,此时却也是不敢出声。
一切都有滑脱出掌握的迹象,令得陈德又急又惧。
吴锦自己却不怎么畏惧,既然荣王在这里说这些个,他索性冷笑一声,躬身道:“请殿下恕罪,奴婢却不是殿下府中侍奉,奴婢侍奉的是贵溪王,真有什么过错,也是贵溪王殿下作主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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