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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料之中的,她的提问,没得到傅寻的任何回答。
他又是在拉脊山山顶时那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带点不经意的慵懒,静静地打量她。
曲一弦没憋住,冷嘲了一声:“你知道吗,你现在特别像小人得志。”
傅寻笑了,这个笑容冷厉,没半点温情:“骗我上车的人是你,躲在后备箱偷袭的人也是你,我不过正当防卫,怎么就小人得志了?”
他握着曲一弦双腕的手心收紧,半俯下身,眼里的眸光微闪,透出森森寒意:“胆挺肥的,彭深平时就这么教你的?”
曲一弦磨牙,狠狠瞪他:“我和你之间的私人恩怨,你扯他干什么?”
“私人恩怨?”
傅寻的语气极淡:“我欠你什么了?”
他终于找到合适的时机,秋后算账:“你私下叫我傻大款,把我当提款机的事,我还没跟你清算,你倒挺好意思跟我提私人恩怨?”
曲一弦理亏。
严格说起来,傅寻的确没欠她什么。
江沅的事,她虽然觉得傅寻的做法恶心,但那日他从摘星楼追出来解释,她气消了大半,事后回想,也愿意相信事有始终且另有隐情。
就算傅寻当真人品亏欠,按他说的,搜救江沅的救援费用也足以抵消了。
她的确,没立场再去记恨。
——
车外,又是一阵凛冽狂风。
角落有堆积的工具被刮倒,发出零零落落的轻响。
很快,宾馆岗亭的厚玻璃门被推开,有人骂骂咧咧地一路小跑,经过宾馆门前时,咦了声:“这谁把车停门口了?”
那声音,从车外飘进来,刚过耳。
下一秒,又被风卷着,一路吹远。
这么一静。
曲一弦的脑子顿时清醒了许多,她忽然回过味来,看着近在咫尺的傅寻,说:“我有点琢磨清你的意图了,我说你听,看我推断的对不对。”
傅寻不置可否,单给她递了个眼神,示意她先说来听听。
“七月初在敦煌,你说你来寻宝的,我先入为主猜测你要找的东西是戈壁玉或者矿类物质。
但后来我推翻了这个假设,如果你真的是来采矿,找戈壁玉的,就不会答应让我搭车,也不会有找到荀海超后隔日回南江的行为。”
曲一弦在沙粱挂车时,压根没认出傅寻,更不知道他是星辉救援队的投资方。
所以在她想达到搭车继续救援的目的时,只能用熟悉地形的条件交换傅寻的时间和车辆。
紧接着,傅寻在荀海超的事情结束后,没有急着让她兑现承诺,反而对她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一飞了之,回了南江。
她起初进了误区。
傅寻以江沅为突破口,试图勾起她的好奇心。
这种行为几乎是曲一弦在沙漠里以自己的优势换取利益的复刻版,所以——她误以为,傅寻想和她做交易。
甚至,这个交易里,她至关重要。
不然她也不会故意拿乔,沉住气生生和他耗了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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