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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双成叹口气,回头对上木迦南:“先生可看明白了?”
木迦南淡淡道:“随他去吧。”
冷双成却是不能随偷盗者拿着玉印去兴风作浪的,她请木迦南一起上了茶楼,与墨绂见礼,温声说道:“节下眼界广,一定识得青衣奴的手段,敢问节下,他是哪家的桩子?”
墨绂笑道:“礼尚往来,你先告诉我,公主在苍城过得可好?”
他俩都是明眼人,知道各自的身份,连寒暄之语都免了,直接问最紧要的。
冷双成愈加温顺,回道:“公主得驸马看重,更是福缘厚积,日常养得清贵的玉身,又能新添一层喜气。”
墨绂嘴角含笑:“不用给我戴高帽,照实说了,她过得怎样?”
冷双成一顿,爽快说道:“公主虽被软禁,却衣食无忧,致力于斡旋和谈之事,驸马若是方便,还请多施援手。”
“那是自然。”
“我也不便再耽搁驸马工夫,只请赐告,先前的青衣奴身份——”
“不急。”
墨绂持扇指着茶楼东侧的正街,淡然道,“先等御使车驾过去。”
长街上,百骑分列两旁,肃清了道路。
玄衣银甲的萧政端坐马上,护着一侧的青布马车走入长街,俊容清寒,气势如虹。
简苍因舟车劳顿,怏怏斜靠在车内,十分不适身旁没了亲厚的人,说不上一两句体己的话。
她害怕萧政趁着和谈之时,对冷木二人做些手脚,不顾萧政的阻挡,依然矢志不渝地跟来了。
他们作为辽国的御使团,第二批接受楼上墨绂的审阅。
冷双成在一旁轻声说:“公主的车驾还在后头,应是差不多到了。”
墨绂回头轻笑:“知她好就心足,不一定要相候。”
冷双成暗奇,适宜地未接话。
第三批走过东街是宋朝的御使团,气势煊赫至极,引得民众纷纷避让。
依照商谈惯例,秋叶也只能派出百名骑兵及随侍入城,牢牢护在鎏金紫绡帐辇驾周围,以策灵慧的安全。
他则留在骅龙马车里。
骅龙非凡品,以白玉黑檀作饰,徐徐走在前方,四蹄齐声,震人心鼓,姿势昂扬,夺人眼目。
冷双成自然也能瞧见底下的动静,她甚至还仔细探了探,发觉辇车纱帐中并不见女子妙曼身影,猜测灵慧应是钻进了马车里。
墨绂用无极扇轻敲桌面,拉回冷双成的目光,笑道:“照这排场来看,世子待灵慧公主亲厚有加的传闻,倒是落得真了。”
冷双成微微笑道:“世子的做派假不了,海口镇一度传来消息,他正在筹备华服美宴,可作为亲待公主的表证。”
墨绂低眼细问:“你不介意?”
冷双成不改声容:“落拓之身,哪有资格介意。”
墨绂低低一笑:“所以说,知道他好就心意足够,何需殷勤等候。”
他起身拱手施礼:“走吧,我带二位去及时行乐,撞开不得势的霉运。”
出了街口,冷双成偕着木迦南同行,问道:“驸马为何来伊阙?”
墨绂笑道:“人多耳杂,应唤我‘墨绂’为宜。”
冷双成忙道:“不敢攀附亲近。”
后改称他为公子或者节下。
墨绂听闻过她的谨慎性子,不再勉强,遂应道:“世子唤我来做一件苦差事,将我放在炉火上烤,不安好心。”
冷双成微异:“公子何出此言?”
墨绂微微笑道:“他明明知道伊阙是辽境商市,唤我买走城内所有药材,势必会惊动辽军;一旦惊动辽军,我的商队就走不出,会陷落在城内,从而让他达到目的。”
“世子有何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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