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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饮了口茶,抬头看着雅间禁闭的门,继续说道:
“我家公子人品贵重,州内常有人家前来说合亲事,公子总是万般不喜爱,似乎无心娶妻生子,直到这位傅家小姐出现。
傅家族中曾出过个极有名望的修士,族中人勤修善炼。
那时便听说这位傅家小姐也是个奇才,百年一见根骨,族中长辈无一不疼爱,倾囊相授。
亦不像别人家那般,女儿到了年纪,便匆匆说嫁婚配,当年二人已二十有五六,早过了寻常人家婚配年纪。”
姻缘之事,说来奇妙。
两人在马家春日游园上相见一面,不过说上几句话,亲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傅老爷欢喜万分,不是因为马家富甲一方,坐拥半州财富,而是他喜爱马成霄人品贵重,相貌端雅,认定此人必是人中龙凤,才将独女许配,配嫁数本家中私藏数位前朝大修剑术心法。
婚后一年,少夫人傅水仙便诞下一女,当日傍晚,绮霞满天,婴儿啼哭传出屋外,滴滴拉拉下了几日的雨竟停了,一同乌云消散的,还有马成霄的眉宇。
他盘坐在长廊上,一天一夜,一声常服叫斜飞入的雨水打湿了,湿漉漉地贴在身上。
听闻妻子顺利生产,松了一口气。
下人们纷纷前来道喜。
庭院中挤满了人,个个喜气盈腮,看着天边霞云说着吉利话。
只是马成霄这口气没松多时,屋内突然传出颤抖的怒吼,紧接着屋内一点动静都没有。
在外众人一时都不敢说话,大气也不敢喘。
原本热热闹闹的气氛陡然凝固,唯有檐上雨珠,滴滴答答往下垂落的细响。
满脸汗珠的产婆急匆匆地从屋内赶出来,一手红血,满口不好。
说是小姐儿脸色青紫,哭了几声之后再也不哭了,夫人见状,强撑着一日一夜生产消耗的痛楚,命人将孩子抱到身边,稍稍把过脉细,神色无异,双眼却陡然赤红,当即向婴孩天灵灌了几丝内息。
傅家心法可以护养心脉,傅水仙自小修炼,心脉筋骨有别常人,多亏这几丝内息,孩子的性命总算保住了。
“呼。”
阿备暗暗出了口气,眼珠打转,对着茶碗啄了一口。
江芹握着言灵冷如寒冰的手,心想,原来傅紫荆的心疾是从娘胎里就带有的。
都说天火修炼伤及筋脉,所以难以炼成,傅水仙能人所不能,大约是从小修炼傅家心法的缘故吧。
妇人面色愈发沉重,似乎回忆到伤痛处,语气也低了下来。
本来故事到这里,夫妻恩爱,孩子性命得保,傅家也极为疼爱这个小孙女,马家富庶衣食无忧,该是万般和美的结果。
妇人喟然道:“小姐半岁那年,忽有一白头老僧上门求见,口口声声说,我家公子是他命定徒孙。”
一听到白头老僧,江芹突然一凛,猛然想起阿备曾经说过,自己所知所学,全在梦境中,是一个白头老翁传授给他的,于是看了阿备一眼。
阿备的脸色也不大好。
“说他是和尚因他穿着僧袍,只有法号没有姓名,偏偏又无光头,蓄一头白发,为人古里古怪,只和公子说话,不与旁人多言语半句,连傅家老爷来了,也不理睬。
这僧日日给公子送栗子又送梨子,满口旁人听不明白的胡话。
后来,少夫人见到他送的怪礼,勃然大怒,提剑与那僧斗过数回。”
“结果怎样?!”
阿备急忙问道。
妇人摇头回答:“数招内就败下阵来,每一回长剑都震荡个粉碎。
那是傅家的陪嫁,柄柄都是好剑,曾持高手手中。
哪怕路剑门再锻,也锻不出一模一样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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