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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亲卫领命离去,姜浔望了眼姜若颜道:“你给我好好反省一下!
这几日不准再出门!”
说完拂袖离开总督府,只余下姜若颜一人依旧呆呆跪在空旷的大厅内。
姜若颜双眼无神,木讷地看着地上散落一地的文书,随手捡起一本调任文册,翻开看去,只见上面一串小字赫然印入眼帘……
“刘策……精卫营……汉陵……”
姜若颜看完这份调任文书,不住喃喃自语,随后合上册子将地上的书册捧在手中起身放回桌案之上……
四月初五,清晨……
汉陵城外,几十名百姓正推着板车将一具具死尸搬运到车上,无数妻儿老小俯在自己丈夫儿子尸体上不住发出欺厉的哭喊声。
“娘……娘……”
一名年仅四岁的女童依附在一名浑身赤裸的妇女边上不住摇曳哭泣,那妇女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儿啊……你走了……留下为娘一人怎么办啊……”
一名老妇人扑倒在板车上的一具尸体中,撕心裂肺地哭喊声令人不住动容。
“他爹……他爹……啊……留下我们孤儿寡母,这日子怎么过啊!
他爹啊……”
另一名妇女不断拍打着车上丈夫的尸首,泣不成声,身后两个孩子也跟着滚动的车轮一道追跑,稚嫩的抽噎声令人万分沉重。
周围几十名身着破旧军服的汉子望着这一切无奈的叹了口气,眼中很是不忍,但又能怎么办?白发人送黑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血腥的一幕幕每一年都在循环上演,仿佛永无止境……
突然,那些士兵和城外收尸的百姓感到地面一阵晃动,好像天崩地裂般。
一名士兵敏锐的听出这是马蹄敲击地面的巨响,他心下一惊,猛的抬眼向四周望去,只见远处一条隐隐可见的黑线出现在地平线上,慢慢越来越粗,最终形成数道巨浪缓缓向汉陵城推进。
“胡……胡人又来啦!”
那士兵惊恐地大喊,引来周围其余士兵和百姓一阵恐慌,呼兰人不是离开远州地界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一时间,破败的城楼上钟鼓齐鸣,城外殓尸的百姓丢下装尸首的板车,拉着那些仍然在自己亲人尸体上哭泣的家眷老小,向城内逃去……
刘策望着远处那座属于自己管辖的城池,久久没有说话,进入远东地界后,刘策就没有笑过,脸上冷的如同挂了层寒霜。
一路行来受尽了士族门阀的白眼,姜浔给了自己一处远州冀州两省交界处的凶险之地任命为太守,但这些并没有对刘策有什么影响,真正给他感触颇深的便是胡奴欺凌之下百姓民不聊生,各地官军真如秦墨和叶斌所说这般畏敌如虎,这些才导致刘策内心冰凉的真正主因。
“将军,前面就是汉陵城了……”
秦墨策马走到刘策身边轻声说道。
刘策点点头,冰冷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感:“走吧。”
刘策一夹马腹,身后精卫营兵马缓缓跟在身后。
当刘策大军抵达城下之时,众精卫营将士望着遍地横尸久久说不出话来。
秦墨双眼含泪,看到远东百姓这股惨状,悲愤欲绝,抓马缰的手握的更紧,努力克制着自己情绪。
“又怀,拿我的上任状,通知守城将领打开城门。”
刘策对身旁杨又怀说道。
杨又怀领命而去,将刘策的委任文书放入城楼上吊下来的篮子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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