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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觉得……”
花尽停顿,大概是水没有喝尽兴吧,所以喉咙有些沙哑,“你无论什么问题,都是在打听我和陆城之间的点点滴滴。”
“你的意思是说,你隐瞒过去和陆城有关?”
“多少有吧。”
花尽虚虚一笑,“你之前也说了,陆城的父母不允许我们在一起,闹的不可开交。
我和陆城在一起的时候,他的朋友圈子我见的很少,他死后,我就让人做了一份假资料,我不想让陆家知道,他的女朋友就是我。”
“为什么不能知道,难道陆城的死,确实和你有关?”
每一个问题都把花尽往胡同里逼,尽管听起来很平淡,却一个比一个犀利。
花尽苦笑了一分,“你真的是一点都不喜欢我,这般逼迫,丝毫不给我喘息的机会。”
他眸光暗暗,未答。
“我是他女朋友,他死了,你要说和我有关我百口莫辩,是我没有照顾好他,没有看好他。
即便是最后我们没有在一起,我自然也希望他好好的,这一辈子他都能平平安安。”
该有多忍耐,才把这段话用那种小心翼翼的语气说出来,仿佛说重了,心中的悲痛就会跑出来。
她的眸黑白分明,黑的通透,白的纯净,瞳仁里有丝丝缕缕的碎裂的线慢慢的往出涌,好像她隐藏的撕心裂肺,被一根针给挑出来,那线都带着鲜明的血。
楼西洲总觉得花尽这女人,满身秘密,满嘴谎话,但这一句是没有的。
反而觉得她的悲痛,没有在她的肢体语言里表现出十分之一。
楼西洲忽觉,口干舌燥。
拿起水杯,一口喝完了水,也忽略了这个杯子是之前花尽喝过的。
“你在自责。”
“是。”
“因为他自杀?”
花尽的瞳仁转了一下,沉沉开口,“他死前在和我求婚,晚上十二点。”
楼西洲的瞳孔有片刻的紧致,随后听到了女人凉凉润润的声音,“我埋怨他为什么要在深更半夜和我求婚,是因为我见不得人吗。
他跟我道歉,说只有现在最安静,只有在午夜我的防备最低,会一时冲动答应他,白天求婚怕我拒绝。”
“他亲手设计的钻戒,很亮。
我说我不需要,跟我求婚只需要一朵玫瑰花就行了。
他说行,他去找花,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花尽笑了一下,眼中破碎的不成形,“他的死是和我有关的,如果我不矫情,直接答应,也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你没有想过拒绝他的求婚?”
楼西洲忽然问。
“为什么要拒绝,那时,我们两情相悦。”
楼西洲站了起来,去了阳台。
已经华灯初上。
因为原本就是阴天,所以不过六点的样子看起来已经是七八点,没有灯光的地方,黑漆漆一片。
男人习惯性的去摸烟……他没有在口袋里放烟的习惯,阳台桌子上没有,这不是他的阳台。
没有烟,也只能忍着。
凉风拂面,他面容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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