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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棠花的表情缓和下来,她眯起眼睛冷冷笑了笑,竟不再理会玛瑙,反而转身走到叶昙幽面前,面色冷凝:“我还道雨水为何这般手脚不干净,却原来是妹妹调教得当!”
“大姐姐这话何意?难道大姐姐见不能为雨水脱罪,便要破罐子破摔?自己调教的好人,倒要叫我来背黑锅吗?”
叶昙幽微微勾起唇角,一连三个问句竟是一个比一个咄咄逼人。
一旁的夫人们此时更是窃窃私语起来,声音大的连叶棠花都能听见,全是说她叶棠花不知礼,连个庶女都不如的。
叶昙幽目光中隐含得意,不屈不挠地看着叶棠花,却见叶棠花眸间一丝狡黠闪过,继而便是满眼的痛心。
“三妹妹,我本欲给你留些面子,可不知你竟是这般厚颜无耻!
你虽误入歧途,作姐姐的却也不忍心置之不理,只好在今日揭穿你,盼你能长点记性!
你说雨水手脚不干净,却不知这丫头正是随了你!”
叶棠花一脸痛心地望着叶昙幽,临末了还摇了摇头。
“大姐这话愈发荒诞了,虽然大姐一向看不惯昙幽,可昙幽从不曾忤逆过大姐!
昙幽一再退让,为何大姐还是不肯罢休?今日当着众夫人的面,还请大姐给昙幽一个交代!”
叶昙幽一反刚才的咄咄逼人,变成一副委屈的模样,更是博得了夫人们的可怜。
西平侯夫人在一边不咸不淡地插了一句嘴:“天可怜见的,这孩子这般水灵聪明,怎么就摊上这样的人家!
这事儿要是我来管,还是棠娘你不公道些!”
西平侯夫人话音刚落,叶棠花的眼神立刻就扫了过去:“侯夫人慎言!
虽说这儿是在威远侯府,可事情到底是我叶家家事,我叶家当家主母尚在,要侯夫人牝鸡司晨,自荐来管我叶家后院家事吗!”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众夫人看西平侯夫人和叶棠花的眼神全都变了,叶棠花小小年纪,说话如此刁钻泼辣,实在不是个贤淑的女子,可话说回来,这西平侯夫人又是怎么想的?当着叶家主母的面置喙叶家家事,是想怎么着?一个侯府夫人,给一个外姓男人管家?
西平侯夫人没想到叶棠花这般不要命,竟是拼着自己的名声不要也不给她好脸色,当下又羞又气,涨得满脸通红,却不敢再说一句教训的话,只是瞪着叶沐氏使劲看。
叶沐氏出身威远侯府,到底是侯府千金,虽说西平侯夫人也是西平侯府上的人,但她是小户庶女后嫁入西平侯府的,自是比不上叶沐氏出身高贵,况且西平侯本无实权,可威远侯府是太后的母家,正是权力滔天的时候,她自然也不惧西平侯夫人。
叶沐氏见西平侯夫人瞪她,当下流转美眸,极其不屑地瞥了西平侯夫人一眼,给叶棠花帮腔道:“棠儿休得胡言,人家是西平侯的夫人,到底也算你的长辈,西平侯府也是咱们能说道的?咱们只是管好自家家事就是了,毕竟俗话说的好,须织篱牢犬不入!”
此话一出,众夫人更是一惊,威远侯夫人正想要劝叶沐氏慎言,转头看老夫人老神在在的模样,她也歇了劝告的心思,威远侯夫人也不傻,虽然是和小姑子不对付,但叶沐氏才是自家亲戚。
再者说了,叶家家事,西平侯夫人跟着搀和个什么劲儿?
老夫人不说话,自然又有自己的一番考量,她就是要让人知道,威远侯府如今是个什么地位,便是嫁出去的女儿,也有威远侯府撑腰,敢对着侯府夫人指桑骂槐!
这里面固然有她对女儿的疼爱,也未尝没有向太后讨好的意思,毕竟细说起来,太后一样是威远侯府嫁出去的女儿。
再说了,叶沐氏今日便是放肆了又如何?威远侯府的姑娘们再跋扈,也不是西平侯府拿捏的起的,西平侯夫人要是个聪明的,就该趁早歇了不该有的心思!
众夫人此时倒是安静了下来,大约也都想起了威远侯府如今的地位,人家是太后的母家,老夫人是太后的嫂子,三个儿子袭爵的袭爵,带兵的带兵,当官的当官,女婿虽说出身贫寒些,到底也是个尚书,小一辈儿里保不齐以后还出不出皇妃,正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鼎盛时候,哪是西平侯府一个没实权的单棍儿爵爷冒犯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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