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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必要回答了。
这是一个已经有了答案的问题。
他的父亲已经猜到了,这桩婚事,为什么魏家那边会反复无常。
果然,下一息,薛永年直视着他乌沉沉的眸子,淡淡开口,声音冷了下来。
“跪下。”
薛云朔本没有动作,只是余光瞥见她的裙裾后,还是一撩袍角,平静地跪了下去。
他腰杆挺直,即使跪着,也像一杆青松。
薛永年忽觉这个儿子的身影刺眼极了,开口时,原本一直把持着的语气,也带上了薄怒。
“想不起来了?那为父来替你回想。”
“昨日正午,望春楼,你私自见那魏祺,是第几次了?”
薛云朔垂着眼,神情冷漠。
约在望春楼见面是第二次,盯梢的话,就不好说有多少次了。
昨天,除却约定好的证据,他还带上了那只摩罗,当着魏祺的面,砸碎在了他的脚边。
碎玉飞溅,魏祺的脸都青了,可他心里仍觉不够。
敢觊觎他的妹妹,送这样龌龊的东西给她……早晚,他会把这些人的眼睛都挖出来。
薛云朔回答的声音无波无澜:“父亲既已知道,又何必再问我。”
这话听得一旁的秦淑月眼皮都跳了起来。
不是吧……她原以为只是丈夫多心,才派人去查一个尚未加冠的儿子的行踪,结果怎么还真是他?
才多大点的年纪,竟然敢和父亲、和伯府对着干。
眼看事情败露,一句分辨的话也不说,也不知是满不在乎,还是有恃无恐。
薛永年唇边勾起了一丝冷嘲,三分薄愠此刻也成了真怒:“真不愧是她的儿子。”
他顿了顿,似乎觉得再说下去都是一种浪费,只抬起手,朝查胜喝令:“押住了,打。”
他倒要看看,流着朱婉仪血的这个儿子,骨头能有多硬。
几句话的功夫,情势急转直下,薛嘉宜甚至还没反应过来父亲为什么忽然发难,便见正堂两侧,真的有手持长棍的家仆走来。
一阵冰冷的穿堂风吹过,她嘴唇微颤,扑通也跪了下去。
明明肩膀都在抖,薛嘉宜却还是膝行过去,昂首替他争辩:“哥哥他就算……就算是去见了那魏公子,这也不能说明……”
薛云朔封冻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
他眉心一跳,没有回头看她,只厉声叱道:“闭嘴——”
薛永年仿佛才看见这个女儿似的,笑了一下。
“身为父亲,我管教子女,还需要讲什么证据,讲什么道理吗?”
他缓步走了下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在冷砖上的兄妹俩,愈加面若寒霜:“架起来,给我打到他服软为止。”
棍棒如雨点般砸下,而薛云朔一声不吭,双膝像是被嵌进了地里,唯有齿关偶尔溢出一两声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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