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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与谢大人,也算是……至交。”
云琼华闻言,收拾毛笔的手一顿,而后又迅速恢复如常。
她对环瑶笑了笑,伸手推着她向外走。
“快将信送出去吧。”
环瑶点头,转身退出了大殿。
云琼华走回书案前,端起书案上早已凉透的甜汤,一饮而尽。
而后,她盯着笔架上微晃的狼毫,长久地出神。
信件经瑶光阁,很快到了谢凌苍手中。
彼时夜幕已深,他放飞前来传信的鸽子,点燃了帐中的油灯。
信件字迹娟秀工整,谢凌苍一眼便认出,这是云琼华的字迹。
他的心跳不受控地加快,他连忙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凝神去看纸上的内容。
信中言明京中异动,让他谨防边境生乱。
谢凌苍将信摩挲了一遍又一遍,终是满面不舍地将它放到火上燃尽。
若真如信中所言,恐怕这些“流民”
行动的时间,就在万寿节。
自他离开京都,朝中历经南榜案,格局已然大变。
谢凌苍知晓云琼华恨云仲昌入骨,云仲昌必然会明里暗里地陷害云琼华。
再加上云琼华说,她与时怀瑾会变成敌人,摄政王与他父亲又各怀鬼胎。
一旦京中生乱,云琼华便会孤立无援。
谢凌苍胡乱想着,面前灯花骤然一爆,他眼前突然浮现起刚刚看过的信件。
往日云琼华也写过亲笔信,但字迹都随意洒脱,绝非今日这般工整规矩。
现在想来,这工工整整的信件,也许是她誊写多遍。
谢凌苍英挺的双眉蹙起,他盯着跃动的烛火,心也渐渐乱起来。
云琼华最烦规矩,一遍遍抄写,必是为了强压心绪,避免谬误。
她一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如今她这般行事,她的处境,必定到了险象环生的地步。
思及此,谢凌苍忽然吹灭了面前的油灯。
他提刀出帐,向一众副将交代好防守之事后,立刻翻身上马,往京城的方向奔去。
圆月高悬,骏马疾驰,唯余一地黄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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