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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怿强忍怒气反问,“江阳王可是有不同见解?直言便是,何故发笑。”
元乂笑道,“我笑清河王自小便被夸才思敏捷,眼下却如此少智!
说出这般昏聩之言,徒惹人笑。”
“你!”
“清河王可知洛阳周边中军有多少人?这些年来互相通婚、联姻,盘根错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在坐的众多公卿,谁家没有几位中军的亲朋故旧?如何严惩?清河王可否告,汝要杀几多人?”
元怿对元乂的质问不屑一顾。
“治乱怎能惜命!”
“今中军尚畏惧朝廷,即便动乱亦未敢披甲执锐,人数亦少,这才轻易平定,不严惩,朝廷威严全无,若有下次,亦能平乎!”
元乂冷笑了一声,“清河王看来是笃定大开杀戒,中军将士只能伸颈以待了?反正吾可不敢,本王麾下所掌禁军不过万余,虽然精锐,但可控扼不了整个中军!”
闻听此言,元怿顿时一窒。
他瞪着元乂,咬着牙齿,过了好久,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竟然吐出一句惊人之语。
“这有何难!
调六镇强兵入洛……”
只是话还不等说完。
作为汉臣之首,之前一直装死的崔光突然起身,毫不客气的将清河王打断,他看了清河王一眼,道:“清河王不读书耶?岂不闻后汉董卓旧事!”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清河王元怿。
元怿说的这话其实也没错,怕控制不住中军,不敢对中军下重手,那把六镇那群蛮子调来不就行了。
只是这样一来,就产生了一个新问题。
谁来控制这群蛮子呢?
元怿当然是读书的,他听了崔光的这话,也是面色变得煞白,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江阳王元乂见此,脸上笑容更盛。
他道:“此番中军之所以闹的这般大,究其缘由,也是因为朝廷关于选格之议拖而再拖,悬而未决,令中军士卒人人恐慌才会酿成此大祸!”
元怿知道自己已经辩论输了,但心里还是不服,便胡搅蛮缠道,“那依江阳王的意思是,中军做出这般事情,目无朝廷法度,令天家威严扫地,不但作出任何惩罚?是不是还要嘉奖,封赏啊?”
元乂笑着摇头,“此乃清河王之意,非是我的想法。”
“够了!”
胡太后怒斥一声,“此番平定中军闹事,江阳王居功甚伟,若是有话便直说。”
元乂这才抱拳行礼,“中军之事,确要严惩,但只严惩为首,煽动人心者!
其余被煽动者一律无罪!”
“广平王妃之事乃是穆勇个人所为,不能以偏概全,中军与此事无关!”
“至于征西将军所言选格之事,更是无稽之谈,文臣武将,皆为我大魏忠臣,怎能区别对待?一切的缘由都是因为征西将军上的奏议。”
“我亦痛心征西将军之遭遇,张公一片公心,但……如今遭遇,是他祸由自取,朝廷念起忠心,可加以体恤重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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