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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里皆知皇后娘娘微服出宫寻手帕交小住,殊不知她被关在城外一处私宅里,一月后她才回宫。
阮凝玉的心沉了下去。
这一世,她一定要斩断沈景鈺执著的爱念。
她得想一些手段。
与此同时车队停在原地,前方一辆车架也缓缓停了下来。
须臾,一身蜀锦雪松纹青衫的谢凌面容冷淡地从里头走了出来,古井无波的眼望著马上的沈景鈺,明明音调很平,没什么情绪,却叫人从骨子里的发冷。
“沈小侯爷,慎言慎行。”
即使隔著车厢,阮凝玉都能感受到男人那道没有实质的冰冷目光,身体忽然一颤。
心里瞬间就將沈景鈺给骂了千百遍。
谢凌一出现,原本喧譁的街上瞬间便安静了下去。
然而外面的少年却是个不怕死的。
沈景鈺仿佛没有听见男人警告的话,而是狂放不羈地勾起了唇。
下一秒,阮凝玉身侧的车帘唰地一下就被人挑了起来。
突然灌进来的风吹起了她眼前的白纱。
映入眼帘的竟是少年的一只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
声音也硬邦邦的。
“东西。”
“什么东西?”
阮凝玉微怔,再往上看,却是一张冷漠讥誚的脸。
沈景鈺坐在马上冷漠地睥睨著她,“我送给你的对鐲。”
原来是前几天她给他戴了一顶绿帽后,少年暴跳如雷地离开了,忘记了將那副金镶玉的对鐲拿走。
“等等。”
阮凝玉很快在自己的包袱里扒拉找了出来,而后下了马车,走到沈景鈺的那匹天子御赐的神驹前,將之亲手递给他,目光平静坦然,“小侯爷,给你。”
沈景鈺却没接,也不说话,而是目光落在了她的手上。
眼前的少女並未像京城时下用凤仙染指甲。
晌午的阳光一照,柔荑便如同刚剥开的荔枝般,指甲也透著点淡淡的粉,像水莲的色泽在她的指尖晕开。
就连精致华贵的金镶玉手鐲,在她的手上也瞬间黯然失色了下去。
阮凝玉见他迟迟不接,便蹙了眉,“沈小侯爷?”
沈景鈺回过了神。
很快便见他厌恶地拧眉,无视般对她嗤之以鼻。
只见他微红的唇轻扯了一下,便从她手中夺走了对鐲,而后扯了下韁绳,冷漠地调转马头,挥袂生风地离开了。
看都不看她一眼。
见他呼吸她身边的空气都觉得厌恶难忍,阮凝玉鬆了一口气。
回过头,她却咯噔了一下。
只见那一身青衫的谢凌站在车旁,目光似薄雪。
即使隔得有些远,但阮凝玉就是知道,这道目光正落在她的身上。
阮凝玉眼睫颤动,同行的婢女说她这几日换洗的衣裳未乾,所以便让她换回了离府那日的衣著。
待她再看过去时,那道雪松青衫的身影便转身上了马车。
想到他先前说自己不端庄,她咬唇,下意识用手掩了掩自己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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