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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有谁信，他们要的只是一个由头。”

萧铭禹看向她。

小丫头风尘仆仆，看着比之前瘦了些，她在陇地做的种种他都清楚，心里有种与有荣焉的骄傲，原本还在担心她的安全，还派了人暗中保护她，现在总算是全须全尾地回来了。

萧铭禹很想她，想要抱抱她，却被江沫躲开了。

“舅舅，那两个人还是你找来的，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如何？”

像是膝盖中了一箭，萧铭禹哑口无言。

她继续咄咄逼人，“两个男宠插手朝政，满朝文武要看他们的脸色，母皇浑浑噩噩生死不知，这还能忍吗？”

盛怒之下江沫气势十足，隐约有点从前女帝的样子了。

“既然舅舅不好做的事，那就由我来做！

大逆不道也好，犯上作乱也罢，罪名我一个人担！”

江沫转身欲走，萧铭禹一把抓住她，“你又要胡闹什么？”

“我从来，从来都没有胡闹过！”

江沫一字一顿，眼眶微红，“你一直都把我当小孩子，以为我都是在瞎折腾，可我从小到大，哪件事是真的胡闹了？”

萧铭禹愣了愣，“你想做什么？”

“清君侧！”

……

萧铭禹约见了几位肱骨大臣，商量清君侧的相关事宜，大臣们当然同意，先前之所以隐忍不发，纯粹是没有正当理由，可若是昭明公主带头，那就好办了。

叶丞相犹豫了一下，“禁卫军都受控于陛下，如今又被那两名侍君把控，执行起来怕是有些难度。”

江沫带着一个身穿盔甲的中年男子走进房内，“丞相大人不必担心，左将军已经同意协助我们翦除小人。”

萧铭禹看到左将军的时候都惊了下，这是禁卫军统领，一向属于中立流派，为人更是刚正不阿，只听命于皇帝吩咐，他都自认没绝对把握说服他，昭明是怎么做到的？

丞相等人高兴极了，根本没去细问，立刻商量起逼宫之事。

这时候的江沫只是在一旁安静地听，萧铭禹目光落到她的身上，想起这些年里的事。

她九岁开始立志经商，赚得盆满钵满，资产足以媲美半个国库，但这些资产，这几个月都在陆陆续续地送往边境，供养边境数十万大军，三个月前，他以为小丫头是为了躲他远走他方，到时候了自己就会灰溜溜地回来，结果她却以一己之力，缓解了陇地旱情，现在，她打算要清君侧，就当真能找来禁卫军统领，集齐上千禁军。

的确如她说的那样，她从未胡闹过，旁人以为的小打小闹，却是她的胜券在握。

这样的小外甥女，真的很让人着迷。

……

梁王府的灯亮了一夜，次日寅时，江沫萧铭禹以及十数位朝中大臣从玄武门闯入宫中，有禁卫军开路，他们一路畅通无阻，直奔女帝寝宫养心殿内，抓住那两名男宠，当场斩于廊下。

江沫冲进殿内，女帝形销骨立，原本的满头乌丝尽数花白，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竟有种油尽灯枯之态，察觉到有人进来，女帝勉强睁开眼，见是小女儿，忽然来了几分精神。

“昭明……”

“母皇，儿臣在。”

江沫跪在床前，抓住她的手，“儿臣来晚了。”

“这几日朕总是梦到你的父皇，他走的时候你才八岁，一眨眼都这么大了……”

女帝紧紧握着她的手，才说几句话就累极了，环视一下看到人都在，忽然道：“叶丞相。”

叶丞相立刻跪到女帝面前，“臣在。”

“传朕旨意，立昭明公主为皇太女，择日登基。”

“臣遵旨。”

江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