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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的山庄成了风流客常来光顾的青楼不说,但凡城里有大事,府衙的都尉还有太子府的人都要进来仔细查看来这里的人客,她的日子倍受折磨就是这样的。
锦儿眸光划过一道波澜,口气却十分冷凉:“知道了又能如何?我命中既然有这样的孽缘我就认了,看起来阁下莫不是来自境北的铁山盟?”
白衣男子料到她对时事必定会知晓一二,干脆也不卖关子,伸出两手指费力布置了隔音结界。
从怀中掏出一个斧头钗放在掌心:“张绣儿已经仙去,这是她留下的遗物,应该是给你的。”
少女初次看见斧头形状的钗,精巧银钗寒光闪烁到了锦儿手上被牢牢攥住,她知道锦儿这人喜乐常见却把忧愁藏的很深。
张锦儿整日蹉跎,早就养成了以嬉笑来掩盖所有的哀伤,毫无动容也不看一眼那斧头钗:“阁下难道就只为这只钗而来嘛?如果是来点我的牌子,你就要按照规矩去归三那里付钱领取翠玉牌子,然后带着牌子与我见面的。”
他被她当成了来寻春的风流客了,才怪呢!
白衣男子菱唇微微扬起:“你真不该在这里,何必为了别人把你自个搞成这副光景呢?你的聪敏应该用在正途,如果你愿意,可以点头给我说一声即可为你妥善安排去处可我有个条件,就是我必须知道你们王妃现在哪里?”
原来他的目的是乐城王妃的行踪!
这也难怪。
在这里,用各种方式引诱她离开的男人不少,锦儿自顾自地坐到锯床上动作飒爽地披上斗篷。
这是缺乏安全感的女人习惯了的动作,她骨子里不信任所有人,被人一日之内扶上尊贵的宠妃位子,又在一朝之后成了新权贵的囊中玩物住在青楼的滋味百般苦涩。
“如果王妃在,我还需要落架成这里的花魁吗?”
锦儿紧紧抓抓斗篷,她腹部异常带有起伏不定的声音。
落架的凤凰不如鸡,她作为战死的前国主宠爱的美人这样比喻自己为一只凤凰也不算过份。
他以为,乐城王妃府上那些原先的内侍会惦念旧主人恩情善待她,至少让她有掌握这里的权势,看来他高估了归家兄弟的品性。
昼夜颠倒的日子让这女子双瞳布满暗褐色,隐隐地显示她脏腑受到损伤,白衣男子凝着她:“你受伤了?是祁力暮对你不礼遇吗?要不要从刘采姬这里扰乱他的乐城行宫呢?”
他想,只要不是让他露出真面目他会有数十种方法让这个夏国第一浪女死的难看,可现在他需要这人死的有价值些。
他知道祁力暮效仿他父亲的国主做派,封夫人纳姬妾,建立行宫,他如果想扰他这个太子栽倒在女人事儿上那就得从他脚下站的这里动手。
锦儿并没有解开斗篷,她身上的鞭伤过了短暂的几个时辰药效又开始作疼了。
她是从小就身心受伤害不断的人,在自己的暖阁里她不遵守什么规矩,可又觉得她也太失礼到过份了慢慢起身为白衣男子斟了一杯茶:“我苟活在这肮脏的地方就是为了恩公,他有机会活命,我就会有活命的想法把这日子过下去!”
白衣男子修长两指捏住茶盅轻轻抿了一口,长夜漫漫,他这次来到乐城总也不习惯夜里奔走的感觉,有茶水解困最好不过了。
多国混战,处处可见人们饱尝离乱之苦。
这样年华不到双十的女子已经有了这样凄凉的心境,但这样的女子也是他一直坚持要进行的救助扶持目标。
白衣男子不懂为何这原来的乐城郡守石啸是张锦儿的恩人,要救石啸是他早晚都要做的,又抿了几口茶:“刘采姬就在你隔壁,你的人也在,你打算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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