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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千千唉声叹气，上来就是一通卖惨：“校董会的董事们一直催着让我给司院长找个徒弟，我每年都在努力，不成想今年真有个孩子入了农学系。”

沈秉华淡淡道：“东化省的省状元，倒是个好孩子呢。”

“可不吗，司院长这就当成心尖肉了，跑过来找我要‘树塔’……”

她故意放慢语序，留意着沈秉华的态度，沈秉华依旧是优雅松弛的微笑，好像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牛千千暗骂一声老狐狸，继续道：“我说这不合适啊，树塔这些年一直是星法系供养，消耗了大量资源，耗费了多少星法系老师的心血，哪能就这么给农学系‘使用’呢。”

沈秉华依旧是淡淡地微笑着。

牛千千继续卖惨：“你也知道司院长那脾气，她一巴掌落在教务处办公室上，我直接房子没了！

天呐，要不是我躲得快，我自己都得被她一巴掌给排成肉泥！”

沈秉华温声道：“牛主任说笑了，这是在中都军校，司院长怎么会肆意杀戮。”

“别人是不敢的，可司院长怕过谁呀，尤其是出了当年那事，她更加六亲不认了。”

牛千千留意着沈秉华的神态，又道：“我千哄万哄，好不容易把她给稳了下来！

沈院长，我看司院长也未必是有多疼爱那孩子，估计就是借题发挥，巴不得搞点事出来。”

沈秉华神态略微一动。

牛千千又道：“我境界低微，也不敢掺和那些事，就想着先把人给稳下来，司院长不是想培养学生吗，我就顺着她的意思，许诺她一个入‘树塔’的名额，又向她打了包票，说沈院长定是能照顾好她这学生……”

沈秉华道：“这是自然，都是中都的学生，我不会因为院系不同，而对学生有所偏颇。”

“是啊……”

牛千千又苦笑道，“但司院长还是窝着一肚子气，末了又耍了个小孩子脾气，非要让黎漾拿走一半的星核。”

沈秉华眉峰一蹙，她倒不在乎那点一品境的星核，而是司葵这霸道性格……

牛千千又赶紧道：“我心想，几枚一品境星核算啥，我补上就是了！

沈院长您放心，到时候先明面上分给黎漾，我回头再补给星法系！”

沈秉华立刻道：“哪里需要牛院长来补上，不就是几枚一品境星核么，农学系好不容易有了新生，就当星法系的友情资助了。”

牛千千在心里冷笑，一院之长拿几个一品星核来当友情资助，亏你说得出来！

她虽在心里痛骂了沈秉华一百句，面上还是笑眯眯道：“那太好了，我这就去告诉司院长，等明天树塔开了后，我让黎漾跟着一起进去。”

沈秉华神态一变，道：“明天？”

牛千千装傻道：“怎么，不是明天吗，哎哟喂，难道我搞错了？沈院长可帮帮我吧，我跟司院长说的是明天，这如果不是明天，她真要手撕了我！”

沈秉华：“……”

牛千千又道：“我瞧着星法系今年的新生，有不少优秀苗子，想必今年星法系的资源分配，也会更上一层楼了。”

沈秉华笑了，道：“那就有劳牛主任费心了。”

两个年纪加起来少说也有1000岁，心眼子加起来约莫一万个的人总算是达成了短暂共识。

牛千千出了星法系的办公室后，给司葵发了个消息：“葵姐，我尽力了！

你那小徒弟要是成不了事，可别怪我！”

司葵没回她。

牛千千也不着恼，她擦擦额头的汗，只想着：“真是一群祖宗，我但凡不是伤了星骨，早他爹的撂挑子不干了！”

人菜被人欺，牛千千这六品巅峰在普通人里是大佬级别的存在，可在这些真正的大神眼里，她就是个和稀泥的。

星法系，院长办公室。

沈秉华斜靠在黄花梨木椅上，蹙眉思索了一阵子。

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男人走了进来：“院长，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

“明天开树塔。”

男人一惊，但立刻应道：“好的，学生这就去安排。”

“加一个学生，农学系的黎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