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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们奔走相告,脸上非但没有恐惧,反而带着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意。
而那些曾经与李、王两家沆瀣一气,在背后捅了沈观刀子的乡绅富户们,则彻底吓破了胆。
他们一个个大门紧闭,连夜从城外请来道士和尚,在家里设坛做法。
香火烧得整个县城上空都弥漫着一股怪味。
每个人都惶惶不可终日,生怕下一个晚上,那个无声无息的“鬼神”
。
会出现在自己的床头。
……
柳溪村,村口的大槐树下。
村长赵铁山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烟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映着他那张沟壑纵横的老脸。
他的手,抖得厉害,烟灰簌簌地往下掉,落了满身的土布衣裳,他却浑然不觉。
他脑子里,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画面。
前几日,西边那冲天的火光。
方寒那小子,整整一夜未归。
第二天清晨,他回来时,身上那股子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还有……今日从县城里传回来的,那两桩惊天血案。
一桩桩,一件件,像是一根根线,被一只无形的大手。
缓缓地串联在了一起,最终,都指向了村里那座最气派的青砖大瓦房。
赵铁山狠狠地吸了一口烟,被呛得剧烈地咳嗽起来,老脸涨得通红。
他抬起头,再次望向方家的方向。
那眼神,已经变了。
如果说,之前的敬畏里,还带着几分乡里乡亲的亲近。
那么现在,那敬畏,已经彻底化作了深入骨髓,甚至让他不敢直视的……恐惧。
那不是人。
那是披着人皮的神,或者说,魔。
惹不起,完全惹不起!
!
与此同时,村里的猎户马保国家里。
马保国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野狼,在不大的堂屋里来回踱步,额头上全是冷汗。
脸色白得像墙上的石灰。
“你个挨千刀的,你这是犯了什么病?转得我头都晕了!”
他的婆娘端着一碗糊糊,没好气地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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