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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指一颤,险些从他掌间滑出。
原来他不是恨她夺了逐州,而是恨她当日所下大婚之诏。
他箍紧她的手,眼底愈沉,看着她道:“只是那时不知杀了他,似你这般无情之人会不会伤心难过。”
她转头抬眼,脸上泪痕于暗光下忽闪,咬了唇,说不出话来。
无情之人。
到底她在他心中也不过担着这无情二字。
未反身策军夺宁墨之命,不是怕犯邰之怒,而是心念此举伤不了她丝毫。
他长臂撩水横过,搂过她的腰将她按回怀里,声音低低道:“我欲尚邰宗室之女为后,你竟是应得如此之快,当真是无情至极。”
她唇渗血,额抵在他胸前,无声无息地哭着,一言不。
纵是她心痛,纵是她有情,纵是她因他此举脏腑俱焚,却对他说不得一个字。
纵是说了,他也不会信。
他大掌抚过她湿,唇贴上她耳边,轻轻咬牙道:“喜之不尽?”
她轻颤,听得出他轻言之语中隐隐带了怒意,愈说不出话来。
当日写那四个字与他,分明是她的盛怒之举,哪里见得了真
是怨他亦是想要他气,他既是伤她,那她便绝不让他独自痛快。
他的唇移至她颊边,吻去她的泪,低叹一声。
又道:“既是喜之不尽,那又为何落泪。”
一字一词自他口中道出,似风刀雪剑一般劈入她心。
她长睫一动,泪愈涌愈多,抵在他身前地手狠狠掐着他。
终是哽咽出声。
他眼角微皱,抬手捻她耳珠,不叫她再哭,低声又道:“既是喜之不尽,那为何今日在东江浮桁之上,不敢出辂与我相见。”
她紧紧贴入他怀中,伸手环上他的腰,用尽全力去抱他。
他微糙之肤沾了水更加磨人,烫着她,一路烫至她心里去。
她想见他。
她时时刻刻都在念着他。
她不知如何开口,只能抱着他贴着他,让他明白她的心。
浮桁之上风雪交加,江风之中他长氅鹤羽翻飞张扬,冷冷一眼抵入她心底,让她瞬间痛至绝望。
那时她才知,若果他真的再也不在乎她,那她纵是覆了邺齐一国亦补不了心中之伤。
他大掌尽抚她身后细滑肌肤。
口中气息滚烫,“既是忍得辛苦……那从此以后便不要再忍。”
她心口一动,自他怀里抬头,睫颤之时他的唇已堵下来牢牢吻住她,宽肩厚背罩住她,胸下水波于二人间轻漾不休,身上已灭之火又隐隐起了苗头,他地舌火辣霸道,将她搅得心神俱失,来不及应他先前之话时,便已败于他暖怀当中。
这胸膛如此坚硬。
这怀抱如此结实,如若能一生一世都这般躲于他怀中,不问家国天下江山,不顾朝堂疆场万民,人便不会再乏,心便不会再痛。
只是不能。
也就是这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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