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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向木顿了顿，说：“我知道你不喜欢他，我也知道他对我什么心思，但是这件事我很感谢他，而且...有时候我觉得我跟他还挺像的，所以只要他不过分，我都不想太逼他。”

弓雁亭拧着的眉心却并没放松，他对这个人的抵触情绪见一次深一次，尤其是今天。

总是莫名感觉的那双眼睛渗凉渗凉的冒阴气，落在人身上很不舒服。

钥匙到最后还是没找，快九点的时候弓雁亭得回学校了，元向木穿了衣服非要跟着人一块下去，刚出门走了两步，就听见楼上一声凄厉的鸟叫。

这声音让元向木头皮发麻，抬头往头顶看了眼，随口念叨，“楼上不知道在干什么。”

....

“好了，别叫了。”

那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像是在对最珍惜的宝贝。

一声轻响过后，房间终于安静了。

哒、哒、哒——

液体砸在医用垫上发出细微的声响，那只黑曜石般漂亮的眼珠子还在动，但瞬膜开合速度已经变慢。

它的脑袋朝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耷下去，艳红色的鸟喙里漏出的血正凝成一颗完美圆润的血珠。

啪，炸开暗色的血花。

带血的色彩艳丽的羽毛被整齐小心地放在不锈钢盘子里。

所有窗帘紧紧拉着，浓重的腥气在这个封闭又昏暗的空间缓缓流动，整个房间的轮廓在西南角桌子上那只小台灯微末的光晕中影影绰绰。

光线照不到的阴影里，一整片墙上密密麻麻固定着羽毛，它们被拼成一个瑰丽的扭曲的艺术品，对面巨大的荧屏发出的微光的映照下，扭曲变换成一张人脸。

而那些屏幕正放着监控视频，就在一分钟前，元向木刚从那儿出去了。

放假前一天，元向木还泡在实验室，他把样本放进恒温箱，抬头朝窗外瞥了眼，太阳已经落山了。

和师兄师姐去食堂吃完饭，往校外走的时候，杨筝问：“十一你有计划吗？”

“有，去山里徒步。”

“和....他吗？”

“嗯。”

杨筝稍微落后半步，视线钉在元向木侧颈一颗颜色极浅的痣上，然后沿着后颈慢慢挪到侧脸，“那天，你们...”

元向木偏头淡淡扫他一眼，“你不是都听见了。”

杨筝掩在实验服下的手指狠狠抠着皮肉，接着，声音突然变得森寒，“你们不能那样。”

元向木缓缓停住脚步，转头，“那样？”

杨筝有些慌乱，但竟然直直盯着他，“你不要再让他碰你了。”

他那贯常温和的神情终于撕开一点裂缝，“弓雁亭配不上你！

他只是在玩你，只有我是真心爱你的，其他人都是.....”

元向木脸色彻底沉了下去，拎起杨筝衣领把人怼在墙上，“杨筝，现在装都不装了？我喜欢他玩我，这跟有你什么关系？”

杨筝情绪已经失控，他哆嗦着，眼神说不上得诡异阴寒，“你....你会后悔的。”

“我上次已经警告过你了，杨筝。”

元向木似乎觉得跟他说话没什么意义，脸色竟平淡下来，往后退了一步跟他拉开距离，“我们不适合共事，等这个项目完了我就退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