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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晓说着,仍是心有余悸,“我开始想陪她聊天,可她好像不太高兴……我又怕说错话,没敢多坐就跑出来了。”
他敛了笑:“是不是受气了?”
“没……”
归晓见他这样子,猜想是自己表述的太过火,又急忙将话绕回来,替他妈说好话,“你妈人挺好的。”
路炎晨没说话。
归晓又说:“她走前还让我和秦小楠去你家吃午饭,我们要去吗?”
“你想去吗?”
路炎晨看她脸边的碎发随冷风飘着,想去帮她捋顺,可刚两手都在菜场挑过生肉和虾,不干净。
想想还是作罢。
归晓犹豫的空档,他提了提手中的几袋子东西:“买这么多不吃浪费,进去吧。”
不去?归晓又觉不妥。
他妈妈虽态度很差,但既然开口让她过去吃饭,若不去,日后怎么也是件心头刺。
或者至少要给一个合适的理由拒绝才好,这么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就不去了,放在哪个长辈眼中都很不尊重人,更何况那是他妈妈。
归晓心思散乱,想再和他商量,
一个穿着工作服,手里拎着登记单的大男孩跑出来,叫了句晨哥,里头几个客人在闹事儿,摆不平。
路炎晨将三个塑料袋子东西搁到铁门一旁:“在这等会儿。”
归晓点头,他走出去两步又说:“别拿袋子,上边都是脏水,不干净。”
说完,就跟着那个大男孩走进去了。
自始至终秦小楠都装成空气在一旁待着,路炎晨走,才蹭到归晓身旁待着。
于是他们两个就依偎在传达室外,等着。
约莫十分钟过去,修车厂里开出来一辆黑色轿车,开车的人是个年轻的修车工,因为脸上架着副蓝色的框眼镜,她对那脸还稍许有点印象。
车经过归晓身边,那人特地摇下车窗说了句:“嫂子,晨哥让你等着,别进去。
里头有人动手了,我去叫两个能制住他们的人来。”
对方说完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动手了?
在二连浩特亲眼见过他以一敌十几个流氓,那时也怕,是怕他受伤。
可在这里,倒更怕万一他下手不知轻重把人伤了……
归晓想去看,方挪了半步就踢上了脚边的塑料袋。
袋子里的东西扑棱着,竟滚出来两条大活鱼,鱼身上水淋淋的,在泥土地上这么翻了两下就裹了层脏泥。
归晓去捡鱼,秦小楠也帮着捉,俩人折腾半天才算把那两条脏不溜秋的东西重新塞回去,可也弄了满手的水和泥。
归晓看自己这狼狈样,再去看小孩:“怎么还买了鱼?”
不是有条小草鱼吗?
“路叔叔说要买回来备着,万一你想吃大鱼,怕没有。”
归晓心一轻,没吭声。
俩人钻进传达室和老大爷要了盆热水,把自己手和衣服上泥都弄干净了。
再出来,又是半小时过去,路炎晨还是没出来,倒是又来了两辆车。
“小姨子!”
车上人跳下来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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