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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
“什么曲意承欢?你是说我们的过去都是朕在强你所难吗?”
拓跋焘的脑门似嗡了一声,他反应过来,一把抽开她的手,压着薄怒低声道。
芜歌下意识地瞥一眼身侧的儿子,生怕吵醒了儿子。
小家伙却睡得雷打不动。
拓跋焘扳过她的脸,抵住她的额,逼问道:“徐芷歌,你把话说清楚。
你到底是不信朕,还是心里根本就没朕?”
芜歌有些疲累地轻叹一气:“是命运强我所难。”
她伸手抚住拓跋焘的脸:“阿焘,从我踏入魏国那日起,你就知晓我的所图。
指天为媒,指地为证,也掩盖不了这个丑陋的事实。
阿焘,我图的不是——”
“徐芷歌,给朕闭嘴!”
拓跋焘压着嗓子,恶狠狠地打断她。
他后悔逼问她的心意了。
可芜歌却依旧残忍地说着:“我图的不是你这个人。
我图的是魏国将来的皇帝,换个人,也是一样的。”
拓跋焘呼吸难平,已然出离愤怒了。
他眸子泛红,牙床微颤着,带得芜歌的手都在微颤:“徐芷歌,你胆敢再说一句试试看!”
芜歌勾唇笑了笑,拇指婆娑着他的脸,她轻轻抚过他的鬓:“你为何变得这样没耐心了?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就不能听我说完吗?”
拓跋焘的怒气因为眼前明眸善睐的笑容而消散了几分。
他想,他或许真的变了。
若是从前,他怕是会笑着回敬她,还不是被你逼的。
而今,他却说不出口,真话总是难以启齿的。
“拓跋焘,我承认,我动心过。
可于情一事,我是很自私的,能给的很少,想要的却很多。”
她今夜的笑容似乎特别多,映着月光格外柔媚。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鬓角,带着些自嘲:“不是完璧之身,为了权势,为了复仇,辗转南北,委身仇敌,献媚权贵,在世人眼里我是没资格要求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吧。”
“闭嘴!”
拓跋焘再度打断她,不知为何这样自嘲的语气直叫他听着心疼,心底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接下来的话必然是戳心窝的。
果然,芜歌故作不以为意地笑道:“拓跋焘,其实你也是这样想的。”
拓跋焘开口想反驳,却又被芜歌捂住了嘴。
“别顾着否认。”
芜歌敛了笑,垂睑,掩去眸底的惆怅,“拓跋焘,从前,我要的是权势,普天之下非你莫属。
可如今。”
她摇头:“我不需要了。
莫说君王,自古以来,只娶妻不纳妾的男子,都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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