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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此时,宫门被踢开了。
新兴王拓跋浚一身铠甲,执抢而来。
他身侧还跟着太保太傅姚振海。
乍一眼瞧,真像一对父子,不像是来谋逆,而像是入朝觐见的。
拓跋浚不过十六岁,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少年,脸上稚气未脱,却杀气腾腾。
“老七来了。”
拓跋焘浅笑,“国舅也来了。”
他起身,手摸上剑柄:“人齐了。”
“拓跋焘,你枉顾祖宗家法,贪恋女色,陷害忠良,杀伐不止,民不聊生。
你虽为皇长兄,臣弟不才,却责无旁贷,要替父皇清理门户。”
拓跋浚涨红着脸,铿锵有力地说着背得滚瓜烂熟的开场白,嗖地亮出了长枪。
他年纪虽小,一杆长枪在平城贵族里,却已小有名气,也曾执抢驰骋过沙场,倒不是个任人拿捏的傀儡。
拓跋焘瞧着这个弟弟,着实觉得惋惜,拖着剑,不紧不慢地走上前来:“老七,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滚回你的新兴王府,今日之罪,朕可以不予追究。”
拓跋浚还没开口,姚振海迫不及待地抢白了,“殿下,成败得失在此一朝。
臣已豁出身家性命,追随王爷左右,望王爷以江山社稷为重,大义灭亲,重振朝纲。”
拓跋焘瞥一眼那老东西,又扫向拓跋浚。
拓跋浚面上的红晕越发蒸腾,长枪挽起一个花式就冲奔过来。
拓跋焘没有花式,执剑就上前迎战。
兄弟俩战得如火如荼。
姚振海负手而立,站在宫门口观战。
当拓跋焘虚晃一式,胳膊吃下拓跋浚一枪,转身执剑刺中拓跋浚腹部时,殿内胜负已分。
兄弟俩都后退一步,一个捂着胳膊,一个捂着小腹。
“哼,念在父皇在天之灵,朕这一剑才没刺穿了你。”
拓跋焘冷哼。
拓跋浚脸颊淌下虚汗来,却也冷笑道:“今日不是我与皇兄的单打独斗,胜负如何,还得看两军对阵。
皇兄不过是胜在年长我几岁罢了。
你我何必逞这孤勇?”
殿外中庭,叛军已呈颓势,但从慈宁宫赶来的一队火凰营死士,如一阵烈焰,加入战局,给战事又添了一团不明阵营的火。
姚振海原本有些变幻的脸色,镇定了几分。
只是,当他还在得意今夜注定能瓮中捉鳖时,却见那墨风一般漆黑的巫女幽灵般出现了。
火凰营不是一早分化成两大阵营了吗?今日出兵,扶不祸并不知情,是投靠了姚太后的副统领领兵才对。
姚振海嗅到一丝不妙,拔腿就退出殿,却被拓跋焘飞掷的剑穿心而过,噗通跌倒在地。
拓跋浚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了一惊,却趁着拓跋焘手中没了兵器而孤注一掷,执枪就冲了过来。
拓跋焘避退两招,在拓跋浚再度出招时,一道寒光飞来,是楼婆罗冲入殿护驾了,一刀斩落拓跋浚的右臂。
“啊!”
拓跋浚一声哀嚎,扑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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