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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还带了几个新进的举子同行,祝由自然也在其中,且是陪坐在青帝左侧,正同青帝说话,而青帝静静听着,神情柔和得很。
秦疏从易缜话中已经猜到他。
可难得这人瞧见秦疏,脸上竟是半点声色也不透,也不知道是否有些吃惊。
目光远远向数人扫来,言谈却没有半分凝滞,见两人走进亭来,对着青帝微微一笑住了口。
青帝亦是微微一笑。
先不说秦疏心里是何种况味。
易缜却瞧他大大的不顺眼。
祝由现在的官职是中书舍人,这舍人想也知道,必是三不五时舍到陛下的龙床上去。
但看两人文笔盈盈。
只需眉眼顾盼之间,仿佛便能心意相通。
他这时也算是渐渐开了窍,眼见这般默契,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极为向往,不知几时自己同小疏也能有这样的时光。
他却没发现青帝的目光越过旁人,直接落在秦疏身上。
已近七月的身孕,那肚子再不是不想给人看就能得住的。
任是用衣服再怎么遮掩,有心人留意细看,也是隐约瞧得出形状来的。
一时之间,青帝眼神颇为复杂,玩味之中也是有着几分不易为人觉察的羡慕。
这情绪只是一闪而过,很快从他眼中消退下去。
他将目光移到秦疏脸上,已是一片清明锐利。
青帝笑意清冷,目光清透得似要看到人心里去。
对着秦疏点点头道:“你来了?”
秦疏这时正要低头行礼。
却被易缜拉住了将他掩在身后。
粗声大气道:“来都来了,我总不能再把他赶回去吧。”
秦疏看不透青帝,于是对他总保持着一种戒备和畏惧的意识。
见易缜说话实在称得上放肆,不由得瞧了他一眼,又悄悄看了看青帝。
见易缜没有半点眼色,仍旧板着张脸。
不知易缜算得上青帝看着长大,无人时不拘小节,青帝却便不会降罪,只得道:“是,不知陛下让草民前来有何事?”
青帝不理会他,对着易缜微笑:“他来了正好,明天去清风观,也带上他一道,也让老王妃先见见,挑明了也好。
你明年成亲,这事早晚得让她知道,这人早晚也得打个照面。”
易缜的气势分明弱了。
也不敢看秦疏。
讪讪地惊道:“明天?他也去?”
“正是明天。”
青帝叹道。
“逢此佳节,难为你丢下他,眼巴巴的跟着朕跑到这儿来,私底下不知道腹诽了朕多少遍。
真辛苦你还是跟来了,打的不就是这个主意?你是盘算着有朕在面前,老王妃纵然有天大的怨气也得掂量着,不能拿你如何发作,是吧?”
青帝果真有识人之明,易缜可不单是腹诽了。
心思被他一语道破,仍要结结巴巴地分辨:“哪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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