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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当时棠梨阁的大火,她的事情还不会被闹得这样大,无辜被禁足三月,至今陛下都未曾招她侍寝。
徐德妃一贯最要脸面,如今闹得满宫皆知,她面子上过不去,心里就尤其怨恨。
司徒美人这样一说,徐德妃就冷哼一声:“真是愚蠢。”
“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民女,何苦同她置气,她就因为人家生得美便要打杀,可真是歹毒至极。”
“正是如此,”
司徒美人道,“陛下那是什么性子,哪里是肯将就的?封姜选侍为妃,不过是面子上好看,之前的确是对听雪宫不闻不问的。”
司徒美人回忆了一下,说:“我记得,这两日侍寝的是苏宝林和孟才人。”
所以一开始,司徒美人说她不足为惧,也是合情合理的。
徐德妃点点头,两个人又对视一眼,徐德妃转头看向银杏:“你起来回话吧,可想起什么了?”
银杏重新站起身来,才道:“其实,前日去领冰的时候,奴婢听她们说了一嘴,说以后的冰就从姜选侍身上支用,她也无处诉苦。”
原来的冰,自然是从其他无宠的小主身上克扣的。
小主们出身不高,又没有恩宠,轻易见不到天颜,也没有后半辈子的指望,隔三差五少用一块冰,也不敢同人诉苦。
就这样,东家补西家,冰窖一直运营顺畅,从未出过事。
说到底,还是徐德妃这样的高位嫔妃太过奢靡,便是夜里不那么闷热都要用冰,不肯吃半分苦楚。
太医之前同她说过,她本来就身体寒凉,少用冰为妙,她倒是听劝,只不过不是少用冰,而是把冰鉴放到雅室,隔着寝殿享用。
总归是不能热着的。
这会儿听到这话,徐德妃倒是也不算愚蠢,直接问:“听雪宫可是有什么新动向?”
银杏茫然摇头:“娘娘,奴婢不知。”
徐德妃有些头疼,她道:“你下去吧,今日辛苦了,把桂香叫来。”
等安排完桂香,徐德妃才看向司徒美人:“当时我没有瞧见姜选侍,你可曾见到过?”
司徒美人仔细回忆了一下,说:“他们离开御花园时,我瞧了一眼。”
“生得如何?我倒是听小宫女说,她的确是天仙下凡,就连两位阮娘娘都比不得。”
“是很美。”
司徒美人顿了顿,压低声音说:“初见那一面,仿佛是那位转世重生。”
徐德妃愣了一下,随即便冷下了脸。
“倒是有意思了。”
两个人说了会儿话,桂香就匆匆回来,福了福道:“娘娘,奴婢打听到了,说是今日下午,三泰公公亲口叮嘱,让御膳房把贡品马奶葡萄和蜜瓜送去听雪宫,司局那些人都是人精子,立即就调转风向,冰窖自然也不敢再克扣姜选侍的用冰了。”
桂香办事利落,也很稳重,这一席话说得非常清晰。
司徒美人有些惊讶:“陛下因何会突然想起姜选侍,之前可有什么故事?”
传话的是梁三泰,但肯定不是梁三泰抽风,突然给姜选侍送供果啊。
必定是陛下口谕了。
桂香摇头:“这就不知了,之前宫里裁撤了那么多宫人,咱们的眼线也少了八成,如今已经不能得知陛下行踪。”
徐德妃叹了口气,道:“你辛苦了。”
等人都走了,徐德妃才看向司徒美人,她握住她的手,言辞恳切:“妹妹,这一次还得劳烦你了。”
她说:“那位若是还活着,以后不见得会成事,坏就坏在她忽然薨逝了。”
喜欢的东西捏在手里,就不值钱了。
只有再也得不到的东西,才会让人心心念念。
徐德妃的话,司徒美人心里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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