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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隐隐约约感到路越来越难走,这些人越来越难糊弄了,人生好像已经走到了某个分叉口,但这个分叉口没有红绿灯,一辆又一辆的泥头车飞驰而过。
夜晚的雾气越来越重,露水几乎沾湿了我的衣服,我最终还是没能睡着。
在第三个喷嚏结束后,我踩着熹微的晨光离开了公园,打车去了季时川的公寓。
我强行激活了门禁权限,看见公寓里闪烁着一片意味着警告的红光。
不多时,门被打开了。
季时川依靠着门,衬衫湿漉漉的,灰白色的头发半湿不干,沐浴露的香味混合着红酒味袭来。
他,胸前随着呼吸起伏,我几乎能看见有几滴水从他耳后流到脖颈。
季时川的声音带着些沙哑,脸上带着点冷,“这他妈几点啊?”
我看了眼终端,“凌晨四点。”
季时川道:“……你以为我在问你时间吗?”
我道:“你别装了行不行,开门前还特意洗了个澡,当我看不出来是吗?”
季时川喜笑颜开,“这都被你发现了,嘻嘻。”
他让开身子,“进来吧。”
我道:“你先帮我把打车费结了,终端里没钱,改天请你吃饭。”
季时川:“改天是哪天,能立个字据吗?”
我道:“突然手断了,写不了字。”
季时川点头,拿出终端,“录音吧。”
我:““……””
“叭——”
司机按响喇叭,大喊道:“你们要讲多久相声!
能不能快点结账!”
季时川“啧”
了声,最终还是盯着诱惑的湿身去把账结了。
我直接推开门进了他家。
在进门的一瞬,我没忍住揉了揉眼睛,随后慢慢地张大了嘴。
“砰——”
关门声响起。
“怎么了?看傻了?”
季时川笑吟吟的话音从我身后响起。
我震撼地回头望着季时川,指着客厅,道:“草了,这些家具他妈的不会是你重新买回来的吧?你就这么抠门,宁愿买自己的二手啊?”
这里简直和我把他家搬空前一模一样,无论是装修陈设甚至是窗帘布。
季时川笑了起来,没有否认我的回答,走到了一边给我倒水,“我是个念旧的人,才不像你,住哪儿都无所谓。
我要是一觉醒来发现一切都不熟悉,会立刻用脑袋撞墙去死。”
我走到沙发上坐下,他便将水递到我面前,也坐下了,又道:“想问义肢的事?”
我望着面前的玻璃水杯,或者说,玻璃花瓶,有些失语。
我有点怀疑季时川是巨人,不然为什么他的所有餐具水杯都是这么的庞大,可是我知道如果我说出来我会被嘲笑细狗,于是算了。
“问你义肢的事你就不吭声了,我还以为你是想让我私下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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