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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远野点头,不知想到了什么,忽地笑了一下。
白叔难得看到他笑,有些好奇:“怎么了?”
“没有,叔。”
付远野说,“挺好。”
白叔应了一声,没多想,踹了一脚蹲在地上的儿子:“你别又闯祸在大城市大学生那里给你老子丢脸,他们都是有本事的人!”
付远野看着一个屁股墩摔在地上又很快麻溜爬起来的白川,脑子里浮现了另一个起身都要人扶的人。
白叔想让大学生管住白川这个小混世魔王的愿望可能要落空了。
一旁的白川捕捉到了他爸话里的关键信息,兴奋地抬头:“那些哥哥姐姐终于要来啦?我什么时候可以去上课?”
白川一早就听说了这回事,还以为是有人来专门陪玩,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人给等来了,这会儿高兴得不行,揪着付远野的衣摆追问:“远野哥,你刚刚去码头有看到那些大学生哥哥姐姐老师吗?他们来了吗?”
小孩喊人的称呼乱七八糟,脏兮兮的手还在付远野洁白的衣摆上留下了几个灰扑扑的指印,白叔看得呲牙咧嘴,但付远野没在意,只是对白川点了下头:“看到了。”
“他们是不是长得特好看?像星星一样闪闪发光?”
付远野想了下:“没看清。”
白川对他的答案不太满意,一秒钟十个问题:“那他们咋还不来?是不是嫌弃我们岛上穷了?我听去过主岛的同学说外边儿的房子上都是彩斑斓的彩灯,还会变颜色!
他们是不是觉得我们岛上无聊了?哥你去和他们说不无聊的,我可以带他们去赶海!”
白叔一听又急火攻心了,鸡毛掸子抽了他一下:“玩玩玩!
就知道玩!”
付远野揉了一把白川的头发,顺势把人护到了身后。
白叔也就是吓唬吓唬他,见着付远野这动作之后眼里带上了几分笑意,不过这会儿白叔也确实有点担心了:“听街道办说他们是该上午就到了,今天这会儿还没到是路上耽搁了吧?我记着去中心小学上的一段路在修,那段路粉尘大,公交车又颠得很,也不知道他们受不受得了。”
付远野正在拿钥匙开门,闻言道:“颠几下而已,白叔,我先回了。”
“嗳,回吧。”
门一关上,付远野就扯着领口把背心脱了下来,海岛上日光晒出来的小麦色肌肤裸露出来,他把背心泡在水里,倒上洗衣液,搓了两把白川留下的手印子,接着随手扯过晾在阳台上的浴巾,转身去了浴室。
*
喻珩的确被颠坏了,这会儿吐得快虚脱。
太阳烈得像是末日来临,哪怕是有风,身上也在不停地出汗。
五路车只用坐三站,但喻珩拼尽了全力才让自己等到下车之后才吐出来。
其实胃里什么也没有,吐出来的只有胃酸和胆汁。
满嘴的酸味和苦味,喻珩感觉整个人都在冒臭气。
边上好心的副领队给他递了瓶水,喻珩沙哑着嗓子说了句“谢谢”
,然后拖着有些沉重的步伐走远了些才开始漱口。
他摘下了鸭舌帽,露出一头汗涔涔的卷毛,蔫哒哒地耷拉在额前。
没一会儿,周诚则跑了过来,有些担心地问他:“问了几个路人,去中心小学的路在修,但公交路线不会改,所以路上可能会很颠,你还能行吗?”
喻珩一张小脸皱巴巴的,缓了好一会儿才说话:“不行怎么办——”
他刚刚求助别人都被嫌挡路碍事了,不坐公交车还能怎么办?叫他爸现在立刻派架直升机来吗。
“你要实在坚持不住就现在这儿等着,等我到了地方再找人借辆车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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