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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刚才窦长宵问他“还要吗”
的时候,不假思索地答应下来,事情就简单多了。
但比起自己的命运,承担另一个人的感情对宁烛而言似乎更加沉重。
他着实不具备与某个人建立亲密关系的能力。
况且,“非常容易喜欢上金主”
,这得是什么级别的恋爱脑……宁烛认定自己消受不起。
店主没弄懂两人之间什么状况,为难地看着那两碟甜品。
“不然我给你打包吧?”
她询问宁烛,“你带回家放冰箱冷藏,可以当早餐吃,我再给你装几样耐储存的点心。
刚我看收费记录,那先生扫了好几百呢,一个小盆栽哪要得了这么多。”
宁烛连忙拦住店主没让她再去拿别的,但想了想,留下了桌上的甜品。
他还没吃晚饭,纪驰跟成黎现在应该已经动筷了。
自己放完鸽子后又觍着脸回去蹭饭,少不了被那两人一顿数落,索性在这儿解决吧。
蛋糕并不腻口,宁烛配着热饮吃干净。
暖意和甜味都是能带给人幸福感的东西,这顿晚餐用得很是舒服。
他倏地意识到一件事,从遇到窦长宵到现在,自己非但没给人家带来一丁点提成,反而又蹭车又蹭吃喝的,占了对方不少便宜……还真是难为情。
他厚着脸皮擦擦嘴,走前往那个盆栽上的豁口投去一瞥,窦长宵一本正经否认罪行的情景就从脑海里浮现出来。
宁烛的心情莫名好转。
算了,左右还有匹配库,自己也没到命悬一线的地步。
况且窦长宵跟他的匹配度究竟能达到多少也不好说,兴许没那么高呢?说不准一切是自己一厢情愿。
他豁达地宽慰过自己,迈步朝着与窦长宵相反的方向走去。
*
窦长宵不如宁烛豁达。
他虽找到说辞成功脱身,但总有一种“跟讨厌的人表白,却被对方拒绝”
的屈辱。
窦长宵垂落在身侧的手指屈起,本能地想要抓什么东西来宣泄烦躁。
像动物一样。
顶级alpha却无法摆脱根植在骨子里的天性,这仿佛是上帝开的一个恶趣味的玩笑。
赋予他们超乎常人的天赋,再往他们的骨头里播撒一些无伤大雅但伤及自尊的劣根性。
窦长宵屈起的手指蹭到掌根。
……刚赔过一棵盆栽。
他僵硬地松开手指,没有纵容自己屈服于天性。
因为不确定宁烛还会不会回去找成黎等人,窦长宵也没有再上去餐厅,走远后给成烊发消息,让对方吃完下楼找他。
他随便找了个昏暗的角落里等人,顺带通过正常人类的方式消解情绪。
没清净几分钟,又来了电话。
傍晚那阵儿他哥找他帮忙,被窦长宵无视,陆朝于是一通电话打过来。
窦长宵挂掉一次,他又锲而不舍地打来第二通。
窦长宵把手机捏在手里转了几圈,见对方没有放弃的意思,这才不情不愿接通:“有事?”
陆朝的声音万分无奈:“……还问我有没有事,给你发的消息看过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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