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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已到,二月挑起了帘子,请他们上车。
上了车,孟珏笑向许平君说:“我给你把一下脉。”
许平君脸红起来:“孟大哥知道了?”
孟珏笑着点头:“猜到你的心思,知道你肯定想自己亲口告诉他,所以还替你特意瞒着他。”
刘病已笑问:“你们两个说的什么哑谜?”
许平君低着头把手伸给孟珏,孟珏诊完后,笑说:“没什么,虽然淋了点雨,受了些惊,但你往日身体很好,回去配几服药,好好调理一下就行,不过以后可不能再淋雨了,不是每次都会如此幸运。”
许平君犹有余惊地点头,“你们如何找到我们的?”
刘病已回道:“要多谢云歌的胡椒子。
胡椒是西域特产,一般百姓见都没见过,除了云歌,还能有谁会把这么贵重的调料四处乱扔?虽然我们发现得晚了,但毕竟给了我提示。”
云歌这时才悠悠醒转,眼睛还没有睁,已经在大喊:“不要抓我,不要抓我。”
许平君刚想笑着提醒,孟珏却示意她别吭声,抓着云歌的脚笑问:“是这样抓着你吗?”
云歌身子在抖,声音也在抖:“别抓我,别抓我,我没想杀你,是你先要杀我,我不想杀你的……”
孟珏本想捉弄一下云歌,此时才发现,云歌真被吓得不轻,不敢再逗她,轻拍着她的脸颊:“云歌,是我。”
云歌睁开眼睛看到孟珏,害怕的神色渐渐消失,怔了一会儿,猛然打起孟珏来:“你怎么现在才来?你怎么那么笨?我还以为你很聪明!
我杀了三个人……呜呜……我杀了三个人……我还碰了他们的尸体,软软的,还是温的,不是冷的……世上究竟有没有鬼?我以前觉得没有,可我现在很害怕……呜呜……”
云歌打着打着,俯在孟珏怀里哭起来。
孟珏轻摇着云歌,在她耳边哄道:“我知道,不怪你,不怪你,这些人命都算在我头上,阎王不会记在你账上的。”
许平君不好意思地撇过了头,刘病已挑起帘子一角,把视线移向了窗外。
云歌把第一次杀人后的恐惧全部哭出来后,渐渐冷静下来。
等发现马车里还有别人时,立即闹了个大红脸,用力掐了下孟珏,瞪着他,怨怪他没有提醒自己。
孟珏笑抽了口冷气,拽住云歌的手,不让她再乱动。
云歌笑瞟了眼刘病已,看向许平君,许平君笑摇摇头。
云歌一面看着刘病已,一面笑得十分鬼祟,刘病已揉了揉眉头:“你们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云歌敛了嬉笑,凶巴巴地问:“我和许姐姐究竟是因为你们哪一个遭了无妄之灾?”
刘病已随手帮许平君整了下她身后有些歪斜的靠垫,胳膊交握在胸前,懒洋洋地侧躺到许平君身旁,笑着说:“没我的事,问我们的孟大公子吧!”
孟珏先向许平君行了一礼赔罪,又向刘病已行了一礼赔罪,“燕王狗入穷巷,想用你们两人要挟我帮他刺杀霍光。”
云歌不解地问:“那抓我不就行了,干吗还要抓许姐姐?”
孟珏早已猜到原因。
燕王曾看到过他和许平君在一起,而自己当时因为几分私心,故意混淆了燕王的视线,没有料到云歌后来会自己跑到燕王面前去。
虽然许平君已经嫁了他人,但燕王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就把云歌和许平君都抓了起来。
孟珏虽心中明白,口上却只能说:“大概你们两个恰好在一起,怕走漏消息,就索性两个人都抓了。”
云歌问:“刺杀霍光还不如刺杀燕王,燕王已经无足轻重,霍光却是只手可遮天,你们怎么办了?”
孟珏和刘病已相视一眼,孟珏说:“我和病已商量后,就直接去见了霍光,将燕王想借我之力刺杀他的事情告诉了霍光,我配合霍大人尽力让燕王早日放弃顽抗,病已则全力查出你们的所在。
下午接到飞鸽传书,燕王已经畏罪自尽了。”
孟珏轻描淡写地就把一个藩王的死交代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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