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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锦梦华。
马老板将那张山间灵鹿拿在手上,正盘算着如何造势,余光便看到东家,忙两步上前去,笑嘿嘿道:“东家今日怎么有空来?”
玄衣金领,腰坠白玉,气派自然,陆曜是独自闲逛来的,见他笑得满脸褶子,道:“过来看看。”
云锦梦华,京中最奢华的成衣店,外人都知靠这家店发家的马老板是外地富商住京,无人知晓,这家店铺背后真正的老板乃是陆家人。
马老板鲜少见到东家,加之今日又得宝藏,不由兴奋道:“东家今日来得巧,可知店里来了个手巧的,绣工一流,也有经商想法,我觉着行得通,便与她协议......”
解释了来龙去脉,他将灵鹿绣递给东家,陆曜接了过来,他虽不懂刺绣,却也知手中这副,绣的精巧,不同一些绣娘所出,便说:“你做得很好,这人确实心灵手巧,既如此,便按你们协商的来。”
马老板连笑不止,只觉这种模式做起来,又要甩同行一大截去。
花朝迟,暮春至。
不知觉就到了桃花盛放的三月,已是陈稚鱼来京的小十天。
这些日子,田嬷嬷不仅与她细致地过了遍陆家关系,还夹带私货,多说了句关于木家的事。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田嬷嬷与她提起陆家曾经的婚约时,倒有那么一股投诚的意味,当然这个想法只是一瞬而过,但对她说的,还是上了心。
据说,那位木家姑娘,殿阁大学士之女,曾就有不少人家惦记,当初宫里贵妃便想叫她入二皇子府,木家那时与陆家走得近,两家口头上定了娃娃亲,此事便过去了,后来不知为何二皇子妃成了丞相之女,此事按下不谈,只说陆木两家本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不出意外三年前就该成婚的,哪知木婉秋的生母因疾去世,她便在家守孝三年,如此,就耽误了。
三年前,陆大公子年二十,那木家姑娘年十七,拖到今日,两人都大了,对男人来说没什么妨碍,可因圣令,解除婚约后,最受伤的就是拖到二十还未嫁,如今守孝期过,想嫁却不能嫁的木姑娘最无辜。
说来说去,也是因陆家之过,伤害了一个女子。
从田嬷嬷口中,陈稚鱼知道,陆家对木家那位姑娘抱愧。
不由说了句:“青梅竹马,造化弄人。”
田嬷嬷听后,看着说这话的陈姑娘,有些意外,她竟是在替木家姑娘可惜,一时也奇。
“虽说他们是从小定下的婚约,但二人恪守本分,从无越轨之举,几次碰面皆有亲长在侧,如今这般,想来两边都放下了。”
闻言,陈稚鱼笑笑,知道田嬷嬷是怕自己介意故有此一说。
“嬷嬷不必解释,人心是肉长的,这样的情分,这样的结果,若说心里没有一点触动,那才可怕,陆公子与木姑娘本是佳偶天成,如今走到这一步,也是令人唏嘘,我只觉得可惜罢了。”
她觉得可惜?田嬷嬷更觉得不对了。
陈姑娘不该是这种反应。
那好歹是她未来夫君,如今谈起这种往事,她怎还替他们可惜了?反对那木家一点介怀也没有。
这种思绪过了一瞬,田嬷嬷也觉自己想法可笑,暗自摇摇头,她本就是再宽和不过的人,往事不可追,她本就不该往回看,也不该因过去吃醋。
自那天陆夫人传过她后,陆家就没什么动静了,就连她的准夫婿,连句话都没带来,如此冷淡,也不怪陈姑娘看得“开”
了。
正这般想着的时候,唤夏抱着一大枝桃花进来,笑说:“姑娘快看,这是陆家大公子身边的人送来的,开的正艳呢。”
陈稚鱼微愣,随后起身接过,叫她找个瓶子来,唤夏忙去找了,嘴里还说。
“不止花,还有陆大公子带了话。”
陈稚鱼抱着桃花,桃花夭艳,粉晕上颊,叫她的眼里都染上了粉红色。
唤夏找了只粗口花瓶放在桌面上,见姑娘低头插花,她便笑声语之:“陆大公子说,观音山上桃花开了,邀姑娘明日出门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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