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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阶收回思绪,笑道:“廖献兴从登州回京,走得也太慢了。
算着时日,这两天也应该到了吧。”
言毓琅从侯府出来的时候,时辰已过了午。
他出门,见太子身边的小内监在门口等着,双手揣在棉袖子里,不住地跺脚取暖,看样子是站半天了。
言毓琅翻身上马,示意他跟上,又问道:“殿下议事回来了?你不跟着伺候,等我做什么?”
小内监眉眼带愁,说道:“回指挥使。
殿下因为禁军的事儿,又遭了皇上申饬,勒令闭门思过了。
这事儿来回来去地折腾了小半个月,梁秋鸿到现在也找不到人。
殿下对这事并不上心,我们实在没办法,只能来求一求您啦。”
言毓琅呼出一口白气,不知道说什么好。
几天之前,他为这事还问过萧临衍。
当时两人面前摆着一盘残局,黑白僵持,谁也落不下去。
他道:“梁秋鸿到现在还没找到,皇上又坚持要一个说法,殿下打算怎么办?”
萧临衍无心下棋,伸手拨了拨香炉里的灰,有点漫不经心:“父皇虽然关心这件事,但是没有那么着急。
你先顾着登州的事情吧,这事儿往后再说。”
“登州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你怎么听不明白我的意思。”
言毓琅前倾过身,看着他开了口:“梁秋鸿是陈知桐的副将,也是当时唯一的人证。
他被人拿着,就是陈知桐的案子被人拿着,这两件事明摆着是一码事。
梁秋鸿找不到,后面的事情我们还能做什么?”
萧临衍终于看向了他。
言毓琅等不到他的回音,又道:“梁秋鸿不可能跑出京城,傅家是个藏人的好地方。
现在阎止和傅行州都不在,我们要不要探探西北侯的底?”
萧临衍没有应声,站起身来,显然是不想谈了。
他道:“禁军的事你往后不必过问了,把登州办好才要紧。
周丞海的案子是大案,一旦有人拿这件事做文章,朝局上下必会为之翻覆,比一个梁秋鸿重要得多。”
言毓琅还在出神,又听小内监道:“指挥使?”
他越想越不对劲,拨马换了个方向,扬鞭用力一抽:“走,去禁军。”
撞门的声音还在继续,震得人耳膜发疼。
碎石从门缝间落下来,整间石屋摇摇欲坠。
孟九吓得脸色发白,也顾不上大臂有伤,连声问阎止该怎么办。
阎止已经起身,背靠石壁贴在门边,向孟九道:“想活命就把你的嘴闭严实了,一个字也别多说。”
他摁下开关,石门轰隆隆地挪开,几支飞镖立刻从缝隙里刺入,铛铛铛扎在正中的桌子和屏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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