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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不高,却字字砸地有声:“有了这支兵在手,等朕回京那天,便是乾坤肃清之时!
到时候,朕再风风光光迎玉凤入主中宫!”
原来,崇祯亲赴蓟镇不光为解决兵变,更是要趁机牢牢抓一支属于自己的、能战敢战的武力——枪杆子里出政权啊!
受组织培养教育多年的“新崇祯”
,还能不明白?
有了这支力量垫底,什么魏忠贤,什么阉党余孽,全成了土鸡瓦狗!
接下来收议罪银、赎罪田也才更有底气!
“皇上……圣明!”
张皇后长长舒出口气,“臣妾明白了。
宫里的事,皇上尽管放心。
有臣妾在,有徐公公、王公公在,定保坤宁宫安宁,静候皇上凯旋!”
周玉凤虽对军政大事懵懂,但见皇嫂这般郑重支持皇帝,心里恐惧也散了大半。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眸子,看了眼朱由检,用力点了点头。
安抚好后宫,朱由检心下大定。
这才松开周玉凤的手,对张皇后点点头,转身大步流星出了坤宁宫。
他还有好多行前部署要交代,时间紧得很。
同一时刻,肃宁伯府,密室。
烛火摇曳,昏黄的光把魏良卿那张因焦虑愤怒而扭曲的脸照得如同鬼魅。
他对面坐着的是客氏之子,刚丢了官的侯兴国。
侯兴国面如死灰,双手死死捏着一封信,指节捏得发白——那是他母亲客巴巴今早刚派人递出宫给他的亲笔信!
“……娘亲……竟被罚议罪银一百五十万两!”
侯兴国声音嘶哑,带着哭腔,更充满了恐惧,“里头三十万两……三十万两啊!
得立刻缴进内库!
剩下一百二十万两,限期六个月!
这……这简直是割我的肉啊!”
客氏多年积蓄虽厚,可突然要拿出这么巨额的现银,对侯家也是伤筋动骨。
魏良卿一拳狠狠砸在紫檀木桌面上,震得茶盏乱响,他咬牙切齿:“哼!
一百五十万两?好大的胃口!
小皇帝这是要把我们往死里逼!
什么‘暂缓查抄’,不过是钝刀子割肉!
良卿,你还没看明白?他昨天在文华殿那副嘴脸,还有今天这旨意,哪样是真心要放过我们魏家?他是在一点点榨我们的油!
等着把我们榨干,再一脚踩死!”
他猛地站起身,在狭小的密室里焦躁地踱步,像头困兽:“我叔父也是老糊涂!
竟被那小儿的虚言恫吓住,还说什么‘认罪伏法,静待圣裁’?裁什么?裁我们的脑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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