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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额角青筋暴起,声音低冷,尾音微颤,似在极度隐忍。
“当然怕,不过我也是受吩咐做事,冤有头债有主,你总不能怪我一个小喽喽吧?”
惊蛇坦然。
姜叙悄悄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地问,“那人是谁?”
他那不平稳的气息还是被高阶吸血鬼得天独厚的本能察觉,惊蛇毫不掩饰扬起嘴角的弧度。
“过程我说了,也算给足诚意,不过这里,并不是个好地方,万一你摆我一道,我岂不是永远都出不去了?”
姜叙野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额角暴起的青筋已被沉了下去,他眉梢微微一扬,露出一丝被勘破事实后的狡黠。
没错,无论惊蛇嘴里说出谁的名字,他都没打算轻易放过他,从来都不是平等交易,是他个人的局。
他并不担心风筝能飞多高,牵动它的那根线始终握在他手里。
两人都带着各自的算计,博弈全凭演技。
姜叙野不动声色问他,“你想去哪里?”
“监管局外。”
只要还在监管局内,惊蛇都没办法全身而退。
“行。”
惊蛇没想到他那么爽快答应,看来姜怀民的儿子也不怎么样。
余柯刚从外面回来,路过办公室时脚步一顿,文毅他们都在,唯独不见姜叙野。
他向来跟他们没什么交情,也不打算问他们,刚转身,谁知沈宁在后面喊住他,“余哥,怎么站在门口?”
余柯回过头,见她手里夹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被吮吸过的糖果透得发亮。
“没什么。”
他语气很淡。
沈宁回来监管局那么多天,也时不时见到他,这人给她的感觉确实冷,不近人情,而他本人却毫不在意所谓的人际关系。
不过嘛,沈宁灵光一闪,迎着余柯那双不明所以的浅眸向他走来,小声说:“你是不是在找野哥?”
然后往他口袋里塞了颗未拆糖纸的棒棒糖。
余柯:“......”
一下子不知作何反应,他倒也不是反感别人的靠近,只是觉得没必要应付那些复杂的人际关系。
他的反应分毫不差落在沈宁眼里,那小丫头噗呲一笑,“余哥别不好意思嘛,请你吃的,不过呢,野哥确实不在,他去见惊蛇了。”
见惊蛇做什么?
睫毛半掩,眸光中那一丝疑惑被隐藏,泄不出一点异样,他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快步向走廊另一端而去。
季逢坐在靠窗的一角饶有趣味地盯着沈宁一举一动,毕竟他也挺想知道余顾问那副不近人情的脸会做出什么反应。
可惜,让他失望了。
那样漂亮的脸,放到哪里都像个花瓶,不能说毫无用处,只是观赏性大于实用性。
两人在工作上接触不多,那双浅眸如枯井,没有一丝波澜,他想象不到余柯失控会是什么样子。
沈宁回到季逢隔壁的位置,嘴里塞着棒棒糖,右边脸颊鼓鼓的,眼睛如小鹿般灵动,“逢哥你在看什么呢?”
“看你逗他。”
“那怎么能叫逗呢,只能算友好地促进同事之间的关系。”
文毅手里拿着一叠文件,搭了把嘴,“小宁,你不怕他把你扔出去啊?”
沈宁手指夹着那支棒棒糖棍,不以为然说:“不会啊,我觉得他人也不错,只是跟我们少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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