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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是吃得陈胜青从家属区食堂打的饭菜,一盒子米饭,一盒烧羊蝎子肉,一盒清炒土豆丝,味道一般般。
吃完饭,陈胜青主动洗碗,杨秋瑾烧了热水,给自己和陈天佑洗完澡,回头想把家里的新置办的物件,还有从川省带来的酱菜咸菜豆掰酱啥的规制一番。
却发现,所有的东西都摆放的整整齐齐,连许久未用的厨房,都被陈胜青打扫的干干净净,难怪她醒来的时候,看见他手里拿着一块湿哒哒的抹布。
男人这么自觉的包揽下所有家务,杨秋瑾心里怪怪的。
见惯了身边所有男人都是大男子主义,理所应当的认为家务活是女人做的,就像她爸,从不会整理打扫一下家里,更不会进灶房擦灶洗碗,很多时候家里的酱醋瓶儿倒了都不会扶一下,像陈胜青这种不用杨秋瑾吩咐,自己就去做家务活的男人,简直是其中的异类。
杨秋瑾走到院子,陈胜青正蹲在院子里,搓洗陈天佑刚才换下来的脏衣服。
西边的太阳已经彻底下山,这会儿已经是晚上九点钟,天依然亮堂。
蓝色的苍穹下,洗完澡,换上白色工字背心的男人,露出结实健壮的胳膊,随着他搓洗衣服的动作,胳膊上的肌肉一鼓一鼓的。
要不是他一身皮肤白的像快玉,就这样一个充满阳刚之气的背影,不知道要迷死多少女人。
杨秋瑾瞥一眼自己蜜色的皮肤,有些自卑,小声嘀咕:“一个男的长这么白净干什么,比我都还白,真不公平。”
“?”
陈胜青听到她的话,转头看她,漆黑的眼眸里,闪着不明情绪。
杨秋瑾忽然想起来,陈胜青自小最恨别人说他白,长得像个小白脸,不像男人,不由讪笑起来:“那啥,家里的活儿你都干完了,我心里有些不得劲儿,你是不是干了啥对不起我的事情,才会这么勤快。
你有事直接跟我说,只要不搞破鞋,凡是都有商量的余地。”
“.....”
陈胜青一言难尽的看着杨秋瑾,低头把手中洗好的衣服拧干放进水桶里:“你要是觉得我家务活做多了,你没事做,以后我也可以什么都不做。”
“嗳?别别别。”
杨秋瑾挤出笑容,态度恭敬:“你能做家务,那自然是最好了,我是没见过有哪个男人像你一样主动做家务,心里觉得奇怪而已。”
“不用奇怪,我也不想干。”
陈胜青拎着桶,走到院子左侧他新拉的晾衣绳旁,拿起一件衣服稍微抖抖水,把衣服抖整齐挂在绳子上面,“你初来乍到,身体不适,我总不能让你拖着不舒服的身体干活。
我是边防部骑兵营的营长,一年之中,我有大半的时间在天山群山山脉之中巡视,或是外出执行任务,时常不在家。
你一个女人呆在家里,要带天佑那样一个不省心的孩子,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比其他军嫂累。
我在家时不多做点家务活,让你轻松轻松,我会觉得对不起你。”
杨秋瑾怔怔地看着他挂衣服,从小到大,她所接触的环境,所接受的教育,都告知她,女人生孩子带孩子,下地干活做家务,再苦再累那都是女人应该干的事情。
从没有人向陈胜青一样,体谅女人生孩子带孩子不容易,觉得女人累,愿意分担家务活,让女人轻松。
杨秋瑾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生根发芽,她望着在院中忙碌的高大身影,心中的感动没持续几秒,撇见陈胜青大手抓着一件眼熟的小衣,顿时上前夺过小衣:“我的衣服,你怎么也洗了?”
“顺手的事情。”
陈胜青从她手里拿走小衣,面色如常的挂在绳子上,“你我是夫妻,我该看得都看了,该做得都做了,没必要生分。”
“你!”
杨秋瑾看他又拿起自己的小裤挂上,一张俏脸红的宛如滴血,她想说陈胜青两句吧,人家又说得没错,他俩是夫妻,该做的事情都做过了,她也不再是十八岁什么都不懂的大姑娘,要在这事儿上扭扭捏捏,他们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陈胜青挂好所有衣服,偏头看她,见她红着一张脸,有些气急败坏,不知所措的模样,嘴角无声上扬,故意把目光落在她洗完澡,换上干净衣裳,还带着一丝水汽的鼓鼓囊囊胸脯上,“你要是不喜欢我洗你的小衣,下次——”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意味深长道:“你自己洗。”
那样直白火热的目光,看得杨秋瑾皮肤一寸一寸在发烫,恍惚回到七年前,他也曾这样火热的看遍自己全身。
“我不跟你贫,这里的天气实在干燥,我得回屋护护肤。”
杨秋瑾脸红心跳,逃一般的回到屋里,拿起一块小镜子,一边擦着从家里买的各种美白霜、保湿霜,一边听着自己呯呯呯的心跳,暗自笑自己不争气。
都老夫老妻了,不就是洗个小衣么,她怎么还像大姑娘一样矫揉造作啊,这实在不像她的性格。
“哟,陈营长,在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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