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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不买水,凑合着用屋檐水也就够了!”
陈顺安将给马秀才的那套说辞搬了出来。
得知只需一文,便可得一担福水。
女子哪怕有些不愿占陈顺安便宜,但看了看几个孩子那污秽的尿布屎兜,只能眼眶微红道,
“多谢陈爷。”
…
“你家老太太死了?什么时候的事?我上次唱喜歌的时候,她不还喜笑颜开的吗?!”
“就昨晚。
老太太胞宫下垂,掉出来了,一直瞒着我们。
偷偷给自己煮了碗红糖鸡蛋吃,然后用剪刀把胞宫剪了上床躺着,就死了。”
看着面前披麻戴孝,脸色麻木的男子,陈顺安叹了口气,将他家的两大水缸都灌满,这才取了一文钱离去。
又少了个老仙翁。
…
回井打水装车,推轮挑担灌缸。
一整天,陈顺安都在苇横街的井窝子,到各个主顾间来回折返。
最终也就挑中七八户人家,当做送福水的对象。
陈顺安给自己的定位很清晰。
宁缺毋滥,先走精英路线,挑选有希望快速发展潜在信徒的。
任何有风险,有可能反噬暴露自己的,都不碰。
送完最后一趟,陈顺安立于一条石拱桥的一端。
石拱桥那边,是酒旗招展,绸缎庄、皮货店、药铺,描金匾额在夕阳下泛着朱红。
远远地还能看到几十里外的码头津渡,船只来往如云,繁华无比。
此街乃明清大街,有淡水井一口,浊水井两口,辐射左右大大小小数十条街巷,共计千户主顾。
这里已经脱离砂砾井的管片,属于其他井窝子了。
而反观苇横街不过浊水井一口,共计两百余户主顾,不少主顾的淡水还得从明清大街采买。
井窝子跟井窝子之间,同样有天差地别的差距。
更不论说,那些掌管甜水井的了。
“砂砾井毕竟只是一口浊水井,管片范围不大,顾主购买**有限。
我就算鹭鸶腿上劈精肉,也难以短时间发展大量‘福祉者’。”
“还得是淡水井啊……不过,似乎可以先帮其余兄弟送水,匀些破落户主顾过来?”
无论是庆忌的升级、下一神相的择取,乃至草箓的升格……
各方各面,都需要香火之力。
陈顺安带着些许盼望,羡慕的目光,深深眺望明清大街一眼。
掉转车头,又朝苇横街而去。
……
天色渐暗。
陈顺安一身长褂,在清茶馆吃了两回茶.
听说书先生讲了段‘圣上爷立九全武功之平蜀山邪剑之战’后,他跟相熟的茶友寒暄几句,便回到家中。
往日送水,一日下来,陈顺安少不了腰酸背痛,要狠狠咂一袋烟草,在清茶馆坐半个时辰才能解乏。
而今日陈顺安只觉尚有余力,尤其是跟腱肌肉和‘委中大筋’,宛若受到充分锤炼般,热乎滚烫,传来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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