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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他又站在了古木下。
却见春绿取了一嫩绿披帛罩在了她的身上,扶著她绕去了別的游廊,去了那石径处。
直到那身影消失到了再也看不见的角落后。
谢凌收回了目光,转身离去。
……
谢宜温刚用完莲子羹,得知男人回来了之后,心里吃了一惊。
堂兄不是在江南忙著推行国策么?大大小小的事情哪里不需要他过目处理?眼下这才四月初,怎么竟会突然回京?
谢宜温心里闪过了许多个猜想。
到最后,她却渐渐定下了心。
说实话,她並不能明白,大堂兄究竟是如何对表妹生出感情来的。
大堂兄一年里,和表妹说过的话,用十根手指头都能算得清楚。
谢宜温知道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堂兄回京这一日竟会这么早到来。
但很快,她却又镇定了下来。
既来之,则安之。
另一方面,她又担心谢凌和表妹见了面会不会发生什么事。
待一打听,才知道阮凝玉早早地便出了府,竟就这么和男人错开了,谢宜温愣了一下,坐在椅子上沉沉不语。
……
谢凌回到谢府后,先处理了下庭兰居的事情,便换了身官袍,进宫匯报土地丈量的进程去了。
这一入宫,便是半天。
而阮凝玉和万意安她们出去了一天,到傍晚天快黑的时候才坐马车回府。
从马车上下来,待进了谢府后,阮凝玉便觉得今日府里的氛围有些不对劲,空气里似乎漫延著难以言说的热闹味道,府里有些平时不亮的灯都亮了起来。
但阮凝玉也没察觉出什么,夜里转凉,阮凝玉身上多披了件披风,便往自己的海棠院走去。
可到了海棠院门口,往里头一看,却发现海棠院灯火通明,几乎把能开的灯都点了起来。
阮凝玉蹙了眉,她还在想著,今日是不是有什么节日,而她忘记了。
阮凝玉还是当寻常的一天,往里头走去。
但待来了院子,却见她的两个婢女皆战战兢兢地低著头守在门外,如见了猫的老鼠似的。
阮凝玉从来没见过她们两个这样。
再往烛火通明的屋內一看,却见她最爱坐的那只梨木圈椅上,早已静静地坐了一个男人。
著月白锦袍,腰间只配了一块墨玉,再无其他的配饰,尤其是捧著书的那只手,更是白皙无暇。
阮凝玉已经忘记有多久没见到谢凌了。
如今见到她,他还在自己的屋里,阮凝玉就如被雷劈了一样,愣在了原地,她迟疑著,不知该不该进屋。
抱玉这时上前,低低地道:“小姐,大公子在屋里等了你快有两个时辰了……”
“您快些进去吧。”
阮凝玉更觉不对。
犹豫迟疑著,最后还是上前迈了几步,走到了门槛那。
谢凌见到她,便放下了手中的书,原来肃然到几乎刻板的眉眼柔和了下去,瞳孔仿佛有晴光荡漾,对著她竟露出了冷月清辉般的浅笑来,“表妹,你回来了。”
他握著书卷的手,长指修长如玉,轻轻拂过身侧的座椅,带起一缕极淡的墨香。
“过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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