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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瑶给主子送进去了身乾净的袍子,走出来时另一位二等丫鬟冷秋拉住了她的胳膊。
冷秋很不满,心里不舒服,“长孙都知道这表姑娘是个不安分的,水性杨,还留她在院里避雨做什么?”
书瑶回道:“我们这些下人多监视著便好了。
表姑娘好歹也是长孙的表妹,若真让表姑娘全被淋湿了回她的海棠院,你猜其他人又会怎么看主子,说他无情无义么?再者你也知道长孙不是这么不近人情的人。”
“而且我看表姑娘也不敢出去乱造谣,主子是嫡长孙,她自己知道好歹的,长孙不是她得罪肖想得起的。”
谢凌是老太太的心肝,是谢府名门望族的嫡长孙,更是几十年来最前途无量的子孙,任何人让谢凌沾上污点,谢氏都是不会放过她的。
那位丫鬟撇撇嘴,这才没说什么。
书瑶见到她,都是给谢凌当丫鬟的,又如何不知道她的心思?
面对这么一个殊行绝才的男主子,哪个当婢女的不会心生爱慕?
书瑶很快心里泛起苦涩。
也不知道届时是何等典雅优秀的大家闺秀,才能成为长安谢氏未来的当家主母。
书瑶再回到那长廊的时候才发现,表姑娘已经走了。
暗地里看管她的僕人回道,適才雨没有那么大的时候,表姑娘便撑著油纸伞回去了。
书瑶这才舒心。
这个表姑娘……好歹有自知之明,不会给她金尊玉贵的表哥添麻烦。
至於长孙也没有再过问表姑娘的事。
书瑶又去別处忙活了一阵,回主子的寢室时,便刚好撞见冷秋从里头走出来。
冷秋手里正端著个已经化成了水的冰盆,秀眉也蹙著:“也不知长孙今天是什么了,明明外面在颳风下雨,天气也凉快,可这冰盆化了又要,今日真的有这么热么?”
书瑶觉得很奇怪。
长孙不是个很怕热的人,他读书也会讲究修心,断绝外物,心清则寧,心寧则静,像这会儿的反常是极少有的。
书瑶进去给主子送东西,果然发现屋里在冒著凉气,竟比外边下暴雨的庭院还要凉。
男人的身影依然出现在书案前,笔耕不輟。
书瑶不敢多看,將东西呈了上去,“长孙,这是你要的青石鱼子纹砚。”
“搁下吧。”
谢凌又在书案前坐了几刻钟,书瑶一直在门边守著。
终於男人累了,离开书案,书瑶垂目忙过去收拾。
原本以为男人是一直在为殿试而勤学苦练,可当她收拾著书案上的宣纸时,目光触及到上面写的什么后,手指却停住了。
只见烛光下,宣纸上却是密密麻麻的清静经。
长孙整整坐了一夜,写了一遍又一遍的清静经……
书瑶顿住。
而这时,取下了簪子墨发披散的谢凌背影停了会,忽然问。
“表姑娘什么时候回去的。”
书瑶更不解,想了想,说了下阮凝玉大概离开的时辰。
谢凌“嗯”
了一声,便离开了。
书瑶不敢揣测主子意思,她將主子写的这些清静经收拾好。
只是她不明白,向来淡泊明志的男人是遇到了什么事才需要抄写清静经来让自己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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