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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凌在熙攘的集市穿行,什么都没买。
苍山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是没找到適合给表姑娘的土產,还是觉得那些东西都配不上表姑娘,还是公子压根就不想给表姑娘寄。
但苍山还是將每次他停留在摊位前,目光所停留过的东西都买了下来。
回到了宅院后。
眼见男人也没交代他怀里的一大堆东西,便径直回了主屋。
苍山嘆了一口气,谢凌什么都没说,那么自己便不能自作主张地將东西寄去京城的,只好把它们先找地方收了起来,说不定男人往后一时兴起,再拿出来也不迟。
苍山还是觉得这些东西定是有用处的。
又过了一日。
南京便下起了雨。
细密的雨丝斜斜飘落,拂过黛瓦白墙。
寒梅在雨中静静绽放,暗香也被打湿揉进了地里。
苍山收到了一物件,便急急忙忙地往男人的书房送去。
“进来。”
苍山进去后,便见案牘上仍堆著文书,谢凌见他进来,连头都不抬,他的手边正摆著从任光严那里接手过来的鱼鳞图册。
这本鱼鳞图册里头,定有些江南世家將肥田报为瘦田,或隱瞒庄田不丈。
苍山顿了一下,连带著自己都不知道的语气。
“主子,表姑娘的家书到了。”
男人腕间的狼毫笔悬在半空中,墨滴將落未落,在素白的宣纸上洇出个浅淡的墨点。
片刻后。
“放这吧。”
谢凌垂目,继续书写。
苍山放下,便走了。
可若他目光留意一些的话,便能见男人此刻指节把笔管攥得发白,连自己都不曾察觉。
他提前来到江南,就是让他和阮凝玉两个人都有自个独处的空间。
这样的分离,或许能让他们两个人都看清楚自己的內心。
如此,正好。
明明距离上一回见面,已经很遥远的事情了。
他也习惯了不再记起她的日子。
可没想到,再度收到她的消息时,他还是会如最开始的时候一般紧张。
待侍从走后。
谢凌又忙碌了两个时辰,直至傍晚时分,他这才停下来,目光扫向那封从京城千里迢迢才送过来的家书。
谢凌看了许久。
窗外的竹影晃了晃,他才后知后觉地发觉自己屏著呼吸。
过了会,他这才慢慢打开了家书。
他想到阮凝玉这些日子,都没再与慕容深有过来往。
他当时听到的时候,心里其实是鬆了一口气的。
在他看来,阮凝玉虽是容易见异思迁,但至少她不会去碰那些定下亲事、有家室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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