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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子,你定要替我们家小姐主持公道!”
谢凌目光清明,望著这三位姑娘,没作评价。
这时,文菁菁却动了,她受惊般地抬起头,含著泪光的眸怯怯地看向谢凌。
她咬咬唇,然后挺身护在了阮凝玉的跟前。
“表哥,我跟阮妹妹只是在拌嘴在玩闹罢了!
方才也只是女儿间的嬉戏,我都早已习以为常了……是我心甘情愿同阮妹妹玩闹的,阮妹妹只是一时玩心重失了分寸,我也不打紧,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没看管好阮妹妹,表哥要怪就怪我吧!
不关阮妹妹的事……”
文菁菁说完,却是抿了抿唇。
有几分强顏欢笑的坚强感,似是在替不懂事的妹妹掩盖罪行。
何况,看她那发白的唇,瑟缩的细肩,满头和脸上滴落的墨汁,怎么看都不像个没事人……
刚进园子在空中飞窜的砚台,一身狼狈的文菁菁,以及桌面被扫落在地上的物件,更重要的是谢易墨髮髻上的一只簪子因为挣扎而没了端庄的斜插著,鬢边的髮丝也乱蓬蓬的。
可想事情並没有这么的简单,谢凌的目光渐渐冷了下去。
他清凌的凤目直视前方。
明明那纤瘦的少女未站在正中央,可他的余光还是能瞥见一道浅绿色的襦裙。
不知为何,他耳边似乎又出现了洛阳潮湿幽咽的雨声,似乎又窥见了女人的潮湿乌髮,黏腻的,粘在锁骨上,又黏在湿透的薄衫上……
缓慢的,他收回余光。
文菁菁蹙眉,怕谢凌真的责罚阮凝玉,咬牙,竟然跪了下去。
“表哥,阮妹妹还小,只是一时耍了性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表哥不要怪罪於她……”
她这话说得,阮凝玉年纪小犯了错误,可她同为表姑娘年岁跟阮凝玉不过相差了两月,她能明辨是非乖巧听话,阮凝玉却能刁蛮地用砚台砸人!
看似在替自己著想,实则是在火上浇油。
阮凝玉心里哂笑,这么多年过去了,文菁菁还是惯常用这种以退为进的白莲手段。
她刚扯了下唇,便见眼前的男子听了文菁菁的话后,居然真的朝她看了过来。
刚抬眼,便望进了谢凌一双淡冷幽深的长目。
他看著她,似乎若有所思。
阮凝玉跳了跳眼皮,他不会当真听信了文菁菁的话吧?
谢凌禁慾的脸窥探不出一丝情绪。
隔著一丈,轻飘飘地传来了一句。
“同我去亭中。”
等阮凝玉意识到这句话是同她说的后,抬眼,便见谢凌早已拿著那方砚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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