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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波澜不惊,转身便自顾回屋。
换衣、洗脸、漱口,一气呵成,最后背上书袋,头也不回地往学堂去了。
姜义站在灵田边,望着他背影一晃一晃地远去,心中如水不波。
日头才挪过中天,姜明便早早放堂回来。
脚刚踏进门,书袋一放,袖子一挽,锄头一抄,便又拐向后山去了。
这一去,直到夜半三更,人才悄无声息地摸回来。
衣角沾泥,袖口挂叶,鞋底踏得湿软,一身山气水气混着灵气。
他不说,姜义也不问。
还是照旧理苗翻地,喂鸡浇田。
一日一日,天光照常,日子也照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般鬼头鬼脑的行径,连着三日,未见消停。
直至这一清早,鸡鸣才叫到第二声,姜义便已披衣下榻。
锄头往肩头一搭,照例在屋前屋后巡起了地。
才一脚拐过院后的果林,便觉哪处不对了。
山界那头,原是浇泉的老地方,如今却多了一道浅浅的凹槽。
巴掌宽,两寸深,斜斜一道,像是小儿贪玩时刨出的水线。
沟底竟有清水蜿蜒而过,细流潺潺,不紧不慢,竟似有灵性般,自个儿流得欢喜。
姜义眼角一挑,身子微顿,蹲下细感。
只觉那水气清冽之中透着一丝灵意,果然是后山的泉脉。
顺着那水线细细寻去,便见那凹槽尽头,竟隐入一处藤蔓低垂、草枝乱舞的密林中。
新开的沟道不显山不露水,藏得极巧。
这水从后山绕了个弯,正巧在果林前缓缓流出,却不侵山界分毫。
时润泥土,悄无声息,不疾不徐,倒像是给这块地生生续上了一条活脉。
姜义心头一亮,当即了然。
有了这道水脉,便是不挑水,不浇灌,这片灵地也日日沐灵气于无形。
水气拂土,灵意自生。
那几棵灵果树,似也喝足了清露,枝叶舒展,色泽愈发通透。
风一过,簌簌作响,竟似有人在枝头笑语。
而那股灵气,在根系盘绕之间徘徊不散,又缓缓向旁边药田里渗去,沿着泥脉一寸寸推开。
这等细水长流、润物无声。
比起每日肩挑手提,不知省了几多力气,更不知快了几分炼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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