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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知道你有本事,官家也在上面看着,但此时不是逞能的时候!
你一个陇西好汉,如何要在水上逞能?”
“若是能岸上逞能,俺如何不愿岸上逞能?”
张永珍回过头来,勃然大怒。
“还不是女真人岸上更强?!
水上已经是俺们与他们最值得一搏之处了!”
“不是这个意思!”
侯丹无奈至极。
“金人水上也厉害,而且那边败局已定,一船军士带划船的汉子,足足七八十人呢!
没由来为此送了性命!”
“又不须你们送命!”
张永珍闻言反而满面狰狞。
“将船在北面打个弯,把俺送过去,你们自走便是!”
“那也不值得!”
闻得此言,干脆有陇右出身的亲近军士上前抱住了张永珍的腰来。
“七哥,俺知道你那日服帖了官家,可便是如此,又何必为那官家给的几串子钱、几匹布送了这么好的一条性命?!
你若没了,俺们这群陇右的劣货在军中岂不是要受人欺负?”
“不错。”
侯丹也赶紧再劝。
“今日浮桥毕竟断了,便是失了许多船,金人拿来用,那也是明后日的事情了,所谓做一日和尚撞一日钟,今日俺们的作为其实已经成了,回到水寨里,那赵官家也无话可说,反而要赏赐咱们!”
“你们懂个屁!”
张永珍既然在西军中混到准备将一职,当日又是闹事的头子,一身勇力和威望总还是有的,所以只是用力一推,便将抱着自己的人推出去,然后复又一脚踹翻。
而不等其他人再言,这张永珍居然直接拔出腰中刀来,然后只一只手便捏住身侧刚刚进言的队将侯丹,然后就在船头上仗着出众的个人武勇和力气将对方死死按住,并强行割下了一只耳朵来……
耳朵割下,此人方才松开手来,却是一手捏耳一手擎刀,就在满船西军士卒的愕然中扬声开口,其人面貌之狰狞,犹如恶鬼:
“俺今日早就想明白了!
你们今日也只管送俺过去,俺死了你们自去快活,可若不送,现在在这船上俺和你们就不好说话了!”
“送他去!”
侯丹狼狈爬起,捂着满是血水的半张脸,同样面目狰狞到看不清形状,却是咬住牙关奋力言道。
“他自疯了要送死,还不认得好歹,不送他去留着祸害咱们吗?”
说着,这侯丹也从腰中单手拔出刀来,但只是与张永珍对峙片刻,便愤然转身,提白刃呵斥划船之人。
众人无奈,只能由着船只在河心转了一圈,摆在浮桥断口处。
而那张永珍也不答话,早早去了沉重铁甲,换上了一副皮甲,却又留下了铁盔在头上,然后擎着刀一跃而下,就顺着摇晃的浮桥直直往北面战团中心而去了,也不知是要干什么?
不过,即便如此,也有七八个陇右出身的军汉有一学一,同样装扮跳下船去,随着张永珍一直向北,反向突击。
而这些人下去后,这艘船不再犹豫,而是即刻划动起来,直接掉过了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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