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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自出战竟然能搞出这种飞机,而阿满以为他没听懂,再加上她自己也在激动,又在旁边叫道:“你还没弄懂吗?只靠新瓜蛋子是打不了仗的,杀人没那么容易,以前阿清被迫反击,第一次杀人时都尿了裤……”
阿清正冷眼旁观战局,对死人鲜血毫无反应,但莫名其妙就听到了自己的黑历史,浑身一个激灵就扑上来紧紧捂住了她的嘴,清冷的瓜子脸儿瞬间就涨得通红,纤细的身体一个劲颤抖,更是歪着头不敢看原野,明显被气到了——这关她什么事啊,她就趴在旁边警戒,怎么莫名其妙就扯到她身上了?
而阿满也自知失言,没敢再说她的黑历史,但用力扯开她的手接着叫:“反正杀人没那么容易,看着身边的人被杀也没那么容易。
遇到这两件事,大部分生瓜蛋子都会脑袋充血,眼前发花,四肢僵硬,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十分本事用不出三分,所以只靠生瓜蛋子根本打不了仗,里面必须混上一批老家伙才行!”
“行了行了,你不用这么激动,我大概清楚了!”
原野赶紧安抚她,他已经搞清怎么回事了,好像是肾上腺素惹的祸。
中国有两个词叫“盲目慌张”
、“慌不择路”
,就是指人在受到极大刺激时,肾上腺素就会不受控地飙升,会导致人的视野变窄,听力减弱,往往只能看到眼前一点点东西,别的什么也注意不到了。
同时上半身失去力气,腿上肌肉倒是开始加倍作功,人体一时难以适应,跑起来多半会连滚带爬。
这是一种从原始人类时期就存在的生存本能,想单纯靠意志力克服非常困难,只能打上两仗慢慢适应,而阿满说的大概就是这种情况了——一群没见过血的年轻郎党初次参战就进行血腥搏杀,无论是杀死对手,还是身边的同伴浴血惨叫着倒下,估计都是大刺激,肾上腺素八成已经集体超标,现在个个都僵如木头,神智不清了。
没想到织田信长竟然输在这方面,都有点无厘头了!
“织田家好像撑不住了!”
阿清小脸上红晕未褪,还在生阿满提她黑历史的闷气,不过战场情况又有变化,她还是很顾大局的,赶紧扯了扯原野。
原野赶紧望去,发现织田家的枪足轻大队果然已经有崩溃的迹象,许多松平家的下级武士已经冲破枪林,抽刀近身在大砍大杀,而织田家大部分人虽然还在顽强奋战,却也有些郎党撑不住压力,精神崩溃,开始脱离阵列向两翼后方逃去。
和后方弓足轻混在一起的织田信长本阵也在动摇,远远看上去,织田信长似乎很不甘心失败,抽刀在手大声喝骂,好像要率小姓和回马众拼死一搏,而池田恒兴在扯他的马笼头,似乎想让他掉转马头先逃再说。
至于前田利家等人……有点远,面部表情看不清楚,不过看身姿这帮近侍家臣都比较茫然,似乎没想到精心操练了一年多的郎党,在甲胄齐全,人数占优的情况下这么快就要崩了。
而他们这些高级武士还在争执呢,枪足轻们已经撑不住了,中间猛然破开一个口子。
织田家的战线终于崩掉了,破口处的长枪足轻们开始嚎叫着向后方溃逃而去。
织田信长似乎也终于认命了,觉得战败难以挽回,命人吹响了代表撤退的法螺音,但他自己却没马上掉头逃走,反而猛踹了池田恒兴两脚,又大声吆喝了几声,带着前田利家这些小姓家臣和回马众冲向前方,似乎想阻一阻敌军,让郎党们能顺利撤退。
这时松平家的本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动了,一队步骑混杂的武士队伍已经冲了出来,在一名黑甲骑马武士的带领下穿阵而过,对织田家逃散的郎党足轻毫无兴趣,就直冲“永乐通宝”
马印而去,似乎只想要织田信长的脑袋。
两波武士没多久就碰撞到一起,瞬间展开混战,顷刻之间就横死数人,但织田方的郎党足轻已经丢枪弃甲,全面溃散,松平家的郎党足轻也追了上来,开始企图合围织田信长这条大鱼。
织田信长终于也不敢继续顽抗,大声吆喝几声,又带着人开始掉头逃窜,而松平家的黑甲武士就带着人紧紧追在后面,谁也不管,就咬着他不放。
这一切说起来话长,但发生的很快,两三分钟场面就变这样了,未来的“曰本战国第一人”
一败涂地,被一群无名之辈追着打。
阿满看了一眼,一扯原野就说道:“大傻瓜完了,我们也快走吧!”
原野看看织田信长、前田利家一伙人被松平家的黑甲武士咬着,正且战且退,狼狈不堪,再低头瞧瞧自己手上的滑轮弓,心中快速权衡了一下利弊,目光一凝,对阿满阿清说道:“先不急,跟我来!”
救织田信长狗命的机会可不多,似乎可以冒一丢丢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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