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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心中怦怦直跳,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谭生道:“通篇音义俱佳,末二句叠字尤为精彩,读之满口留芳,嫂嫂可比文君蔡女”
注5“矣!”
林氏摆手不迭,只道:“见笑了!”
林生笑道:“平日只见你梳妆打扮,亦或稍事女红,却不知你竟深藏不露。
家中藏了个女才子而不自知,倒是我走了眼了。”
妇人受二人大赞,虽然惶恐,心中亦是欢喜。
兼月桂于一旁听了,心中亦自得意道:“每日里只听他二人之乎者也,今日也教尔等知晓,诗才非只男子的专有。”
谭生口中诵念几回,举杯道:“如此佳句在前,当浮一大白。”
林生亦道,“正是。”
妇人已有三分酒意,闻言亦饮了一杯。
三人说说笑笑,一个时辰将一坛酒饮了大半。
林生觑见月桂伫立良久,面带倦色,记起她今日品箫放哨之功,遂打发她偕家人将残肴去了,又道:“你去吩咐厨下,略备些汤饼之类,便自去歇息罢,此处不用你了。”
月桂闻言,见林氏并无异议,又兼身子果然倦怠,遂应声去了。
待到厨下,问厨娘:“谭先生的童子用了饭么?”
那婆子应道:“他自来讨了一碗饭吃,早早便去了。”
月桂闻听后,放下心来,方自回屋。
再说此时亭内三人俱已有七八分酒意,林生与谭生倚于凭栏处,止有林氏一人尚自安坐,只是一手支颐,亦有了几分慵懒之态。
谭生口中与林生说笑,斜眼却瞧妇人纤纤素手,捉了一只玉盏时时浅抿,面带微醺,目中迷离,似笑非笑,一时心旷神怡,只觉天下女子美色,莫不集于她一身。
林氏心思细敏,见他目光闪烁,不时瞧向自己,自知他心意。
人言酒为色媒啊,殊为不虚,男子酣饮,胆壮而阳虚,尚未必能成事。
女子一醉,便生旖旎之思,少推拒之心,十有八九便要教人沾了身子。
妇人虽禀性贤淑,见一个年轻才俊的美男子对自己如此歆慕,心中亦难免有几分自喜。
念头一起,更不稍看谭生,却不由自主扭摆腰肢,浅笑嫣然,将些风流样貌来与他瞧。
谭生见了,愈发神魂飘荡。
林生见夫人媚态,亦是心旌摇动,暗道:“书中言灯下看美人极妙,却不知灯下看醉美人尤甚。”
毕竟千日夫妻,略觉她眉眼含春,柳腰轻摆,似有几分作态,心中一动,自忖:“莫非鸣儿生了春心,故意如此么?”
有心看来,愈觉有六七分确了,心中又酸又美,面上却不露分毫,只劝二人吃酒。
此时身遭没了下人,三人言语渐渐无忌。
但听林生笑指那酒坛道:“有一件趣事,说与尔等听。
可知花雕一称,从何而来?”
谭生应道:“我听说那坛子考究些的,外有雕龙绘凤,故名花雕。”
林生道:“亦有此言。
另有一说,道女儿红若逢女儿早夭,便称花雕盖因此雕与彼凋同音也。”
谭生道:“缘来如此。”
林氏听了好奇,忍不住问:“若埋的是状元红不幸其子阳寿不臻,又当如何称呼?”
林生正色道:“女夭为花凋男折自然是阳萎了。”
“注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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