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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崩解与褪色（第3页）

姜若璃练完琴，小心翼翼地绕过客厅，想溜回房间，却被秦可叫住。

“若璃，”

秦可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你认识音乐学院搞现代音乐作曲的人吗？或者认识能拉到大企业赞助的？任何资源都好。”

姜若璃被问得一愣，小脸涨红，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认识的……都是古典乐的……而且……我不太会……跟人打交道……”

秦可挥挥手，叹了口气：“算了，当我没问。”

她揉了揉太阳穴，继续埋头于电脑屏幕。

姜若璃内疚地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楚瑶走过去，轻轻揽住她的肩膀，柔声道：“没事的若璃，秦可姐只是压力太大了。

你去休息吧。”

这时，方思的房门突然打开了。

他脸色苍白，眼神却异常明亮，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专注。

他径直走到厨房，接了一大杯冰水，咕咚咕咚喝下去，然后看着秦可，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秦可，你的展览，核心是想表达‘真实’在数字时代的‘虚妄’，对吗？”

秦可正烦着呢，没好气地抬头：“是又怎么样？方大师现在要跨界研究艺术哲学了？”

方思仿佛没听出她的讽刺，自顾自地说：“我在想我的算法……它之所以失败，可能就是因为它太‘真实’了，过于依赖训练数据里的‘真相’，却无法理解现实世界里的‘虚妄’和‘噪声’。

也许……也许我需要引入一点‘非理性’的变量，一点不可预测的‘艺术性’……”

秦可被他这番莫名其妙的话彻底点燃了积压的怒火。

她“啪”

地合上电脑，猛地站起来：“方思！

我现在没空听你这些玄之又玄的技术谜语！

我的展览要黄了！

赞助商跑了！

艺术家在造反！

我需要的不是‘非理性’，是钱！

是听话的艺术家！

是实实在在的解决方案！

不是你的代码理论！”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尖锐，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

方思也愣住了，他被秦可的爆发吓了一跳，随即一种被误解的委屈和自身压力混合的怒火也涌了上来。

“我在尝试解决问题！

我在思考突破！

你以为只有你的展览重要吗？我的项目如果失败，整个团队都可能受影响！

那些冷冰冰的数据背后，也是无数人的努力！”

“你的努力？你的努力就是对着电脑发呆，然后跟我说需要‘艺术性’？真是天大的笑话！”

秦可刻薄地反击，“怪不得你的算法会失败，因为你根本不懂这个世界是怎么运行的！

它不全是0和1！”

“至少0和1是清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