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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掌柜看了一眼,摆了摆手:“二位兄弟,相识一场便是缘分,今日就当我范廉交个朋友,这顿饭我请了。”
“这可如何使得!”
林三思连忙推辞,“范兄厚意,我二人心领了,可…”
“我说不用便就不用,”
范廉将林三思摸出的钱袋推回,摇了摇头,随即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小店虽然小本经营,这一顿饭还是请得起的,况且,既然二位去往落雪国,我便…我便还有一事相求…”
“老板请讲。”
范廉将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舔了舔嘴唇,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悲痛:“我有个弟弟,名叫范逸,今年刚满十四,几个月前被落雪国的女蛮子…被她们…被她们掳走了。
他右耳后有个形如雪花的胎记,如果二位去往边境,万一…万一见到他,能否想办法救他出来?”
说着,男掌柜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恭恭敬敬双手递给林三思:“这里有些银两,不成敬意,若能救出我弟弟,我必有重谢。”
见二人想要推辞,老板赶忙将布包向林三思怀中塞去:“二位既然敢深入北境,定然不是凡俗之辈,即便此事当真不可为,若二人能打听到舍弟行踪,也是极好的!”
林三思瞧着掌柜眼中殷切,心中一动,终于还是接过布包,郑重说道:“范兄弟尽管放心,若我二人有幸遇见令弟,定当全力相救,决不食言。”
叶秋雨在一旁虽不知林三思是否当真打算踏足北境,但瞧着范廉闻言后一脸欣慰之色,却也不忍再出言打断。
范廉感激地点了点头,招呼二人重新坐下,随后便讲述了上回落雪国女蛮袭击经过。
那天他正与弟弟在店中忙活,突然听闻城外号角声起,接着眨眼间城门巨响,紧接着便是满城的尖叫和哭喊。
他顾不得许多,赶紧拉着弟弟躲进地道,但刚进入地道,范逸惦记柜中银钱,不顾他的阻拦,重新爬了回去,便再没回返!
等到一切平息,他从地道出来,弟弟已经不见了踪影,大堂一片狼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骚的蛮子气息,桌上杯盘被扫落在地,只是散落着他弟弟被撕成布条的亵裤,上面沾满了尚未干涸的那些女蛮子的淫汁浪水!
“那些畜生!”
男掌柜说到这里,握紧了拳头,眼中闪烁着泪光,“我弟弟才十四岁啊…”
林三思和叶秋雨听罢,心中既痛且怒,一时无言以对,只得拍着胸脯再三保证,但有机会,定然竭尽所能,救出范逸。
离开饭馆,二人心情沉重,一路无言,才走出不远,忽然林三思驻足不前,面色发紧。
“远处人马声隆…来自北边…”
“林兄,怎么了?”
“不好!”
话音刚落,北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牛角号声,悠长而凄厉,随即街上的人群开始骚动,有人惊恐地高喊:“落雪蛮子又来了!
快跑啊!”
须臾之间,本还算平静的街道上,人们四散奔逃,叫喊声、哭喊声此起彼伏。
林三思和叶秋雨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骚乱惊住了,一时不知该往何处逃去。
“蛮子从北门过来的!
往城南门跑!”
不远处面摊小贩丢下家当,向着南门边喊边跑。
二人顺势随着人流,向着南门方向涌去。
可当他们快到南门时,却见两侧忽然冲出一队落雪国女兵,骑着高头大马,手持弯刀长钩,截断了逃难的人群。
众人这才醒觉,女蛮声东击西,早就在此处守株待兔了。
“小的们,给我守住了,别放跑一个!”
“糟糕!”
林三思低喝一声,一把拉住叶秋雨,“跟我来!”
林三思提起一口真气,一手拽着叶秋雨的腕子,凭借高超的轻功身法,带着叶秋雨几个腾挪,避开拥挤的人群,顺着城墙向侧边一片约有一人多高的庄稼地奔去。
二人赶在女兵合围前钻入庄稼丛中,这才稍稍喘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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