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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轻抚身边的一根直径三尺梅花柱,柱身朱漆为质,乳色为章,上绘有二女一男,但不知为何,高挑女郎的手甫一触及这柱面,这绘面弯曲扭动,如缎似绸,就像是活了过来!
李三心中大骇,脚下却不由自主上前两步,想要看清楚这扭动的绘面到底画了些什么,却发现如雾罩云山,不论他怎么瞪大眼睛,都仍旧模糊。
“姐妹你看这里!”
一个清脆女声从李三背后传来,与刚才那高挑女人声音有三分相近。
李三闻声回头,殿宇前石阶肃立,两旁旌旗猎猎,哪里有半个人影?
见身后无人,李三回过身来,暗自松了口气。
等等!
他忽然心中警铃大作!
这才从山门进入不久,明明走的都是山路,哪里来的飞檐大殿与旌旗招展?
惶惑间抬眼,身前却哪里还有分毫抱柱石廊的影子?
此时此刻,李三正站在一座四五丈见方的殿宇门口,看这殿内景象,分明是一座公堂!
三五步外,一个约莫十来岁稚气未脱的少年浑身赤裸,双膝跪地,上身呈拜服状趴伏在青砖石上,浑身抖如筛糠。
男孩身前五六步的地方,摆有五尺高案,乌木作底,梨木为案,几案后,端坐一女子。
柳眉粉腮,唇红齿白,一双凤目顾盼生姿,望将过来让人心生畏惧。
李三定睛看去,案后坐着的不就是刚才与他石廊相遇的那个白纱米裙的女子吗?
“姐妹…怎么坐在了案后?我们如何来的此处?姐妹…这是有案要审?”
啪!
!
惊堂木起,堂内无言,只闻堂下跪趴男孩时断时续的啜泣。
案后女子似乎没听到李三询问,自顾自说道:“堂下小子!
所犯何罪,还不从实招来?”
男孩跪伏在地,细密的汗珠从宽额渗出,白皙微胖的身体闻言贴伏更低。
“小的…三”
啪!
!
又是一声惊堂木,把站在门口的李三也吓了一跳。
“吞吞吐吐,还想耍滑!”
“小的李三,灵州人士,犯私逃之罪。”
什么!
李三大骇,快步走到男孩身前,“你如何得知…你如何是李三?”
你是李三,那我又是谁?
男孩似乎也没听到李三的询问,只是一味颤抖,自顾自道:“小的自小生在灵州云家,乃家生精奴,由于受了家中奴仆蛊惑,不想受那精通之苦,便趁管教姐姐外出采买,爬出院墙私逃而出。”
一字一句,皆如重锤,敲打在李三脆弱的神经之上。
这男孩所供,分明就是他数年前的经历!
可…可这男孩又如何得知自己的经历?
“家奴私逃,原本死罪,念你小小年纪,受那奴仆蛊惑,本堂留你一丝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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