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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复年去自行车篮里拿水杯,仰头喝了几口,又走向闻培,将水杯递过去,平淡道:“歇够了等会过去。”
闻培面色冷硬斜睨一眼,推开陈复年的手,凶巴巴的拒绝:“我不!”
陈复年没拿稳,水杯一下甩到地上,把一个脾气同样不好的人甩火了,他弯腰捡起来,冷冰冰地说:“这就不想干了?”
“不干、讨厌这个!”
“我再三告诉过你,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跟我生活在一起就要替我赚钱,你当吃饭养你是免费的吗!
?”
“别人、给我饭,就不要干活,不要钱,免费的!
只有你,要搬东西,我要累死了,我不赚钱!”
陈复年冷笑一声:“嫌累是吧,好啊,要么你自己找个不累的工作,要么像要饭一样要钱,看有没有理你。”
“不能挣钱就给我滚。”
陈复年冷冷撂下一句话,长腿一迈就转身离开,看着冷酷至极,没有一丝人情味。
闻培咬紧牙关,胸膛不断起伏着,挺拔的身形立成一把笔直的剑,没站多久,也转身走开,消失在众人视野中。
陈复年回到集装箱,面无表情的搬起纸箱,再次忙碌起来,动作迅速又利落,闻培怒斥的累,好像在他身上不存在,像一个上了发条的机器,片刻不停。
将近五个小时的忙碌,每个人都累的直不起身,依次结完工钱以后,陈复年没歇太久,骑上自行车离开。
大概骑出厂房几百米,陈复年在路边看到闻培,他和一个流浪汉乞丐坐在一起,两人似乎还在交流什么。
陈复年远远的停下,脸色逐渐阴沉,他满是嘲讽的想:那么喜欢跟流浪汉在一起,那就继续当你的流浪汉吧。
没有带上闻培,陈复年直接骑车走了,他没有为此耽误自己的事情,去商店买了几样蔬菜和酱油,一如往常的回去。
做饭的功夫,陈复年给疗养院的外公打了个电话,询问他的身体情况,以及护工的照顾是否到位,外公说一切都好。
今天是周日,辛月悦通常在这天给陈复年送笔记,他确实走不开,自知这几天因为闻培的事没去看外公,陈复年语气舒缓下来,“周日比较忙,我明天再去看你。”
外公宽慰道:“看不看都行,你忙你的,你现在压力很大,不用分心在我身上,哪里不顺心我会告诉你的。”
陈复年点头应了声好,依旧决定明天过去。
等陈复年吃完饭,收拾好碗筷,门外恰好有人敲门,他放置碗筷的动作停滞一瞬,走到门口按下门把手。
——门外是辛月悦。
她看到陈复年的神情,轻笑一声,说:“看到是我很意外嘛。”
辛月悦走进屋内,陈复年往门外扫了一眼后关门,嗓音礼貌而客气:“没。”
辛月悦照例拿出笔记本,每页的字迹都极其工整,甚至会用不同颜色标注好,这也是陈复年当初找她的主要原因之一,成绩好、字迹工整、说话办事的条理清晰,满足几样要求的人的确不多。
至少在陈复年认识的人里,她是最合适的,也同意这个和课后补习类似的交易。
陈复年当初念高中,只有语文和英语算弱势学科,退学以后,这两门反而没那么要紧,各有基础在,他补课的重点放在数学和其他三门副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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