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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直走到他跟前,略弯了弯膝,回道:“妾身去了大姑奶奶处,再过些日子就要天南海北的分隔了,就去说了说话。”
冯元“嗯”
了声,点点头。
长女过几日就要回婆家了,改日全家在一处吃个团圆饭罢,忍不住叹口气,与京城的友朋亲眷,再见也不知何时了。
待绿莺换好寝衣,冯元让她坐在床边,侧过头温声嘱咐她道:“初七我要护送老夫人她们去般罗寺,你身子沉,就莫要跟去了,老实留在府里,万事仔细着,听见没?”
无须她去,这个绿莺早知道。
去为皇母默哀祈福之人,贵女贵妇闺名在册,家兄夫君保驾护航,似她这种偏房妾室,去了也是陪侍在侧的奴仆,正好身子不便,不去更妥当,没人关心,
更没人追究,何乐而不为,不去,她乐不得呢。
抬头望了他一眼,绿莺抿抿唇,轻声开口:“妾身也想跟着去。”
冯元一怔,还没等他张嘴,她又接着解释道:“但不是因着太后娘娘,是想去寻玄妙小师傅说说话。”
在子嗣上,玄妙帮了她不知几何,又替她瞒了这般久,她理应在走之前,去见一面,全了彼此相识一场的情分。
这事,却让冯元皱了眉头,想起上回她摔下椅子那次,哪还能让她轻易犯险,便拒绝道:“你要寻她说话,派下人去请,亦或等将来孩子落地再说,身子笨重的爬山,何必多此一举?”
绿莺坚决摇头,满脸认真庄严:“不可,妾身还想去为孩子祈福,心要诚,必要体会那路途的艰辛,哪能干坐在家里等呢。”
顿了顿,朝冯元嗔过去一眼,娇憨道:“再说,上下都有轿子,又不用妾身爬上爬下,钟翠山最是平缓了。
妾身昨儿夜里还做了个梦,极为奇异,一定得最近去解,哪有隔几个月再去解
梦的,岂不早忘光了。”
不过是随口一个敷衍,孰料竟勾起冯元的兴致来,饶有趣味地追问:“哦?做了怎么样的梦,跟爷说道说道。”
绿莺忖了村,便笑着道:“妾身啊,梦到自己个儿慢步在一片竹林中,之后啊,那绿葱葱的竹节上竟缓缓地开出来花儿来,有红的,有紫的,还有黄的,妾身心内欢喜,就去摘了一朵下
来。
谁知,那娇花嫩蕊竟突然变作一股烟儿飞了,之后天上就蹦下来一个两三岁的小丫头,梳着两个包包髻的丱发,发带飘逸,跟仙子似的,还跟妾身说,她是妾身转世投胎的亲闺女呢。”
冯元脸一沉,斜睇了她一眼,没好气道:“荒谬!
你是被梦魇住了罢,去罢去罢,明儿跟众人一道上路,让玄妙给你驱驱晦气,免得带累了爷儿子。”
绿莺心内窃笑不已,高高兴兴去张罗晚膳。
此时的她还不知,若她能够掐指一算,若世事能够重来一回,她一定宁愿从未在八月初七这日上过山。
绿莺迈过门槛,见冯元已然睡醒,正着着素白丝绸寝衣,被春巧伺候着净面。
直直走到他跟前,略弯了弯膝,回道:“妾身去了大姑奶奶处,再过些日子就要天南海北的分隔了,就去说了说话。”
冯元“嗯”
了声,点点头。
长女过几日就要回婆家了,改日全家在一处吃个团圆饭罢,忍不住叹口气,与京城的友朋亲眷,再见也不知何时了。
待绿莺换好寝衣,冯元让她坐在床边,侧过头温声嘱咐她道:“初七我要护送老夫人她们去般罗寺,你身子沉,就莫要跟去了,老实留在府里,万事仔细着,听见没?”
无须她去,这个绿莺早知道。
去为皇母默哀祈福之人,贵女贵妇闺名在册,家兄夫君保驾护航,似她这种偏房妾室,去了也是陪侍在侧的奴仆,正好身子不便,不去更妥当,没人关心,
更没人追究,何乐而不为,不去,她乐不得呢。
冯元一怔,还没等他张嘴,她又接着解释道:“但不是因着太后娘娘,是想去寻玄妙小师傅说说话。”
玄妙帮了她不知几何,又替她瞒了这般久,她应在走之前,去见一面,全了彼此相识一场的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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